“你又不是貴人,你怎么知道貴人會計較名分?”
魚禾瞥了任方一眼,沒好氣的道。
任方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意,對著魚禾父子拱手道:“但愿如此吧……還請兩位看在任某平日里恭順的份上,遇事多為平夷的百姓想想。”
魚禾父子聽到了任方的話,對視了一眼,心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做官做到任方這份上,挺憋屈的。
但任方為了治下的百姓,能卑微到這個地步,他們父子不得不承認,任方是一個難得的好官。
辭別了滿心憂愁的任方。
父子二人往房里走去。
魚豐背負雙手走在前面,走了幾步,腳下一頓,語氣幽幽的道:“以后多少給任方一點面子,他也不容易。”
魚禾贊同的點頭。
父子二人回到了房里,商量了一下‘老英雄救小嬌娘’的細節,魚豐趕到校場去準備救美的人手。
魚禾又去了莊敏的臥房一趟,將魚豐答應聯姻的消息告訴了莊敏。
再次征得了莊敏的同意以后,魚禾派遣相魁去給劉川傳話,讓劉川到縣衙一趟,又讓相魁親自去城外的給張武傳話,讓張武別輕舉妄動。
晌午的時候,魚禾趁著別人不注意,去了一趟縣衙大牢。
縣衙大牢臭烘烘的,沒人愿意靠近。
自從魚禾父子進入到了縣衙以后,縣衙大牢就很少用,也很少打理,所以顯得更臭。
魚禾相信,句町人也好、莊敏的人也罷,他們應該不會跑到臭烘烘的大牢里來監視他。
所以他在大牢里做什么,相對而言都會隱秘一些。
縣衙大牢如今關押的人不多,其中大部分都是葛平遺留下的犯事的縣卒。
平夷已經被句町人占據,他們犯的罪行比較多,但罪不致死,又沒辦法發配,所以一直在牢里坐牢。
魚禾自己用三層輕紗粗制了一個口罩,帶著進了縣衙大牢。
一進縣衙大牢,腥臭味撲面而來。
即便是有口罩,依然難擋那種刺鼻的腥臭味。
魚禾皺著眉頭,強忍著進入到了牢房內的一座差房。
劉川早早的就等在差房內。
魚禾被牢房里的腥臭味薰的直皺眉,劉川卻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嘴里似乎還嚼著什么東西。
魚禾進入到了昏暗的差房,看到了劉川在嚼東西,略微愣了一下。
劉川從懷里取出了一塊類似肉干的東西,遞向魚禾,笑著道:“黃精干,少主要嘗嘗嗎?”
魚禾一邊擺手,一邊搖頭道:“這么臭的地方,你還能吃得下東西?”
劉川愣了一下,呲著牙花子笑道:“這有什么……山貨庫里的味道更大。老朽每天都要巡視一番,已經習慣了。”
魚禾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二人坐定以后,魚禾緩緩道:“找你過來,是想讓你去暗牢一趟,提幾個人。”
劉川聽到魚禾要讓他去暗牢,神情瞬間凝重了起來,“少主之前讓相魁傳話,說放棄之前的謀劃,老朽還以為危險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危險還在,少主還是要動暗牢里的人。”
魚禾搖頭,“不一樣,之前要用暗牢里所有人,現在只要幾個人。我需要讓他們偽裝成土匪流寇,去幫我綁一個人。但又不能讓他們成功。
所以不能全用暗牢里的人。
只能挑幾個暗牢里的人,再挑幾個縣牢里的。”
土匪流寇的實力,肯定是參差不齊的,肯定是不怎么團結,也沒什么紀律性的。
暗牢里的人,可是正兒八經的新軍材官卒出身。
其中一部分還出身于軍紀嚴明的甲士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