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倒是清楚,在新漢兩朝,私自鑄錢,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陰氏有一座私人鑄錢坊,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只不過銅那個東西運送的多了才有賺頭,運送的少了沒得賺。
句町、滇國的道路十分崎嶇,雖然有官道,但是依然難行,商隊跑一趟的運輸成本極高。
大量運輸的話,才能節省運輸成本。
少量運輸的話,反而會賠錢。
不然的話,曹真等人都去做銅生意了,誰還會去做象牙等物的生意。
魚禾提筆寫了一封回信給曹真,將其中的顧慮告訴了曹真,讓曹真傳達給南陽郡的陰氏。陰氏只要銅,不在乎盈利的話,魚禾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魚禾將信送出去以后,就收拾東西回了縣衙。
魚豐頂著大炮轟了好幾個月,終于有結果了。
莊喬懷上了。
莊喬懷上了以后,三番兩次的到四海客棧請魚禾回去,魚禾實在沒辦法拒絕。
人家一個當娘的,有了身孕以后,在魚禾面前姿態擺的極低。
甚至還放出話,說魚禾如果不回去的話,她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魚禾能怎么辦?
只能回去。
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莊喬把孩子打掉吧。
再怎么說,莊喬肚子里的那個也是他弟弟妹妹。
魚禾讓巴山帶著東西回到了縣衙,一進門就看到了莊喬笑容燦爛的站在那兒。
“乖兒子,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可就活不下去了。”
莊喬大大咧咧的喊著,姿態卻擺的極低。
她明明可以仗著肚子里有貨,給魚禾甩臉色看,但是她沒有。
她之前跟魚禾父子說的都是真心話,她也在往她說的哪方面努力。
她之所以把姿態擺得這么低,就是想告訴魚禾,她的兒女絕對不會跟魚禾爭什么,她希望魚禾以后厲害了,照顧一下弟弟妹妹。
魚禾也不怕她的兒女爭什么。
如今虎營也好,四海鏢行也罷,都被魚禾握在手里,大小事務皆由魚禾一眼決斷。
城外住著的那些滇人,因為魚禾照顧,如今過的也很滋潤。
他們已經打心眼里認可了魚禾這個少族長。
莊喬就算生下兒子,也辦法動搖魚禾在滇人心里的地位。
等莊喬的兒子有資格跟魚禾爭一爭的時候,魚禾的地位恐怕早就超過了現在數倍,根本不會再在乎那些滇人。
“少母言重了。”
魚禾向莊喬一禮,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莊喬吩咐人從巴山手里拿過了東西,親自領著魚禾進門,一邊走一邊道:“你可以不在意,但我必須做。”
莊喬摸摸肚子,笑著道:“我不能給他一個能跟你一爭長短的錯覺,不然他會生出異心。”
莊喬很坦然,什么都說在明面上。
魚禾有些好笑,魚氏有沒有皇位需要繼承,也不是莊氏那種富可敵國的大家族。
莊喬說的有些嚴重了。
魚禾猜測,她大概是在莊氏經歷了勾心斗角太多了,總覺得她要是不本分的話,就會有人沖她下黑手。
魚禾也懶得去管她這種已經有點扭曲的心理。
他跟著莊喬進了衙門,就看到了魚豐大馬金刀的坐在首位,任方陪坐在下首。
魚豐板著臉,身上有一種大老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