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老朽還奈何不了那些惡人。
不僅如此,老朽還得混跡在惡人們當中,看惡人們臉色。”
馮英看向魚禾,“你說說,真的就沒有辦法在那些錢財被運送出巴郡之前,將他們劫下嗎?”
魚禾笑而不語。
他總不能告訴馮英有辦法,而且他已經在做了。
馮英見魚禾不說話,甩著袖子起身,“罷了罷了,跟你小子說話也不利索了。老朽之所以一直往你小子的住處跑,就是因為你小子說話利索,就是因為你小子跟馮茂、史君侯等人不同。
如今你小子也學會了藏著掖著了。
老朽就不多留了。”
說完這話,馮英起身就走。
巴郡的空氣太濁,江州城內幾乎是全員惡人。
馮英一個好人混跡在其中,始終覺得有些格格不入,跟其他人也沒有共同語言。
所以在看到了魚禾這么一個不作惡的小家伙出現以后,就喜歡往魚禾這里跑。
因為他跟魚禾有共同語言,跟魚禾說話的時候不會被熏臭。
如今魚禾開始藏著掖著了,馮英覺得心里不痛快。
魚禾往著馮英的離去的背影,遲疑許久,開口道:“馮大尹,再過一個多月,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以后你若是在就都郡過的不痛快,可以來找我。”
馮英腳下一頓,回過頭瞥了魚禾一眼,“你小子想讓老朽去投奔你?你以為你是誰?你的話應該老朽來說,你小子要是過的不痛快,可以到就都郡找老朽。
別的老朽不敢說,許你一個縣宰,老朽還是能做到的。”
馮英說完這話,還挑釁似的看了看魚禾。
馮英覺得,他去投靠魚禾,魚禾頂多給他一頓飽飯。
但是魚禾過來投靠他,他能幫魚禾謀一個縣宰,誰強誰弱,一目了然。
雖說縣宰不是馮英說許就能許的,但現如今的朝廷貓膩太多了,馮英真的要幫魚禾謀一個縣宰的話,那也是輕而易舉的。
魚禾有些哭笑不得,眼睜睜的看著馮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自己租住的院子。
魚禾通過馮英,知道了馮茂已經從史熊處借到了樓船,那么馮茂派人去征討平夷,也就不遠了。
果然,過了兩日,一個甲士就出現在了魚禾租住的小院,說了一句他家主人有請,魚禾跟著他出了院子。
一路上兜兜轉轉,到了馮茂的住處。
馮茂住處的錢財,已經被運送到了樓船,一些值錢的家當也被一并運送上了樓船。
所以馮茂的住處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魚禾進了馮茂的住處,被引入正廳。
到了正廳,魚禾就看到了一張寬大的席和一張矮幾,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矮幾上只有一套酒具,以碟子熟肉。
馮茂獨自一人坐在矮幾前自斟自飲,似乎沒有招待魚禾的意思。
別看魚禾和馮英談笑風生,事實上在馮英、馮茂等人眼里,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而已。
馮茂的姿態,是真正對待小人物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