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道地下,清點了一下兵馬,發現足足少了死了兩百多人,傷了近五百人。
從頭到尾,大軍都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
出師未捷,反而受挫,對大軍的士氣打擊很大。
高丘在安營扎寨以后,立馬招集了軍中的斥候,詢問他們為何沒有查探到山道上面的埋伏。
斥候們的回答激怒了高丘。
斥候們說山道上面數十丈,是光禿禿的山壁,人根本爬不上去,敵人根本不可能在上面設伏,他們也沒辦法上去探查。
高丘根本不用反駁他們的話,因為對手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人不僅能爬上那光禿禿的山壁,還能在上面設伏。
盛怒之下的高丘,斬了十六位斥候,將他們的腦袋懸在了旗桿上,以正視聽。
高丘再次派出斥候去探路,斥候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上了光禿禿的山壁。
在山壁上的山頂,斥候們并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行蹤,只發現了一些人類活動的痕跡。
魚禾一直都觀察著戰場,只是并沒有參與進去。
反倒是楊尋,一直往返在軍營和魚禾一行人駐扎的地方。
楊尋在軍營里廝混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就給魚禾帶回了軍營里的消息。
“賊人簡直太可怕了,他們居然將三個人都抱不住的巨木弄到了山頂上。”
楊尋夸張的比劃了一下巨木的粗度,“那么大的巨木,從山頂上滾下來,直接將人給砸死了。我去幫忙收斂尸骸的時候,有些人的身子都被砸扁了,血肉碎了一地,都沒辦法收尸。
最后只能用席子將肉卷在一起,當成尸骸收斂。”
說到最后,楊尋流露出了一種心有余悸的神情。
魚禾隨手翻動了一下放在火上烤的山菇,笑著道:“高丘得慶幸,對方只是給了他一個教訓,并沒有下足力氣教訓他。不然死的人會更多,場面會更慘烈。”
魚禾雖然不明白魚豐為何只是在山上弄了一些巨木、射了一些箭矢,并沒有下死力氣給高丘一個狠的。
但他相信魚豐有自己的考量。
畢竟論帶兵打仗,他不如魚豐。
魚禾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感慨。
如果是他主持作戰的話,他一定會借助山道上的地形,給敵人一個狠的,盡可能的多殺一些敵人。
楊尋瞥了魚禾一眼,垂下頭看了一會兒烤山菇,許久又抬起頭瞥了魚禾一眼,小聲嘀咕道:“死了那么多人,您居然還笑得出來?”
魚禾哭笑不得的道:“我不笑,難道要哭嗎?他們去平夷,是去殺人的,又不是去做善事的。他們不死,死的就是平夷的人。
左右都得死人,誰死都一樣。”
楊尋壯著膽子道:“當然不一樣,平夷的那些人是賊人。他們不是。”
魚禾繞有深意的看著楊尋道:“你怎么可以肯定,平夷的那些人就是賊人呢?”
楊尋大聲的道:“他們反抗朝廷,他們是反賊。”
魚禾幽幽的道:“那要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呢?你什么都沒有做錯,朝廷卻想要你的命,你該怎么辦?”
楊尋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思量再三,有些不懂裝懂的道:“朝廷讓我們死,那肯定有讓我們死的理由。校尉說過,朝廷讓我們死,就是讓我們盡忠,我們必須死。”
魚禾問道:“那朝廷如果不值得你效忠呢?”
楊尋有點懵。
楊尋沒讀過書,也沒太多見識。
他對忠義二字的理解還在表面上。
在他的世界里,都是別人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別人說什么該做,他就認為什么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