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嵩的話里并沒有提到魚豐和莊喬最后為何放棄了去巴郡找他。
呂嵩的話里也沒有提到魚豐允許莊喬領兵沖殺的真正原因。
魚禾不認為,莊喬跟魚豐打了一場,戰勝了魚豐,魚豐就允許莊喬一個孕婦領兵去沖殺。
要知道,莊喬固然武藝高強,且比魚豐更具戰斗經驗,但她終究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懷有身孕的女子。
魚豐身為男子,身為莊喬的丈夫,身為莊喬肚子里孩子的父親,放任莊喬去代替他沖殺的話,會羞死。
魚豐別說是技不如人敗給莊喬了,就算莊喬刀架在魚豐脖子上,魚豐也不會讓莊喬去帶兵。
所以里面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
“我阿耶和我少母為何會放棄去巴郡找我?我阿耶又是如何舍去面皮,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去代替他帶兵的?”
魚禾問出了心中疑問。
呂嵩愣了一下,仔細回憶了一番,不太確定的道:“魚公和莊夫人為何放棄去巴郡找您,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魚公和莊夫人僵持不下的時候,是農縣宰勸說的。回到了平夷縣以后,農縣宰又找了張鏢頭和劉先生,一起去勸說魚公和莊夫人。
當時我在山里走貨,沒有參與此事,所以農縣宰幾個人是如何勸說的,我并不知情。
至于魚公為何會讓莊夫人帶兵,他們是私底下商談的,并沒有告訴任何人。”
魚禾嘆了口氣,幽幽的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呂嵩一臉慚愧。
魚禾從呂嵩口中得不到想要的消息,沒有繼續追問。
魚禾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緩緩開口道:“我阿耶和我少母的事情暫且不提。此次馮茂派遣的領兵之人,是他手底下的一個校尉,名叫高丘。
高丘已經率領著五千精兵輕車簡從趕去平夷城。
他們趕到平夷,需要兩天。
趕到虎跳谷需要一天半。
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了,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今晚和明天半天。
我到了四更天就會向軍營上下傳達拔營的命令。
我一會兒會將你和你手底下的人安排到軍營各處。
四更天以后,我需要你們開始控制軍營里各處管事的人。
在高丘和我阿耶碰撞之前,我需要你們徹底掌控軍營上下所有的人。”
呂嵩面露難色,遲疑道:“控制軍營里各處的管事倒是容易,可是徹底掌控軍營里所有人有點難。一旦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很有可能會嘩變。
他們人數比我們多,一旦嘩變,我們掌控不過來。”
軍營里雖然只剩下了民夫和更卒,且他們都是從巴郡各地征召的,他們已經被馮茂折騰的很慘了,但是他們沒有從巴郡逃跑,也沒有落草為寇,甚至在隨軍的過程中,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逃跑的跡象。
那就說明他們暫時并沒有放棄新朝百姓身份的打算。
他們若是得知了自己被反賊控制,并且要依照反賊的身份去做事,一定會鬧事。
民夫們鬧事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更卒。
那些更卒雖然比不上高丘率領的精銳,但也具備一定戰斗力。
幾千人鬧起來,不是呂嵩手里的三百多人能控制的。
魚禾嘆氣道:“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沒人愿意造反。更沒人愿意被打上一個反賊的名頭。他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一旦知道了我們是反賊,確實會鬧事。
想收繳他們兵刃,沒什么合理的借口。
你們要掌控軍營上下各處管事,也沒辦法聚在一起對付他們。
確實有些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