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率領五千精兵去討伐一群不足一載的反賊,卻被人家給擊敗了。
此事傳揚出去,會天下嘩然。
到時候朝野上下都會指責馮將軍無能。
馮將軍豈會輕饒你。”
高丘臉色再次一變,急忙道:“聽程賢弟的意思,高某一旦回去,一定會被將軍斬了?”
魚禾點頭道:“不斬你,如何向朝野上下的人交代?不斬你,難道要將所有的罪責瀾在身上,讓朝廷斬了他?”
高丘臉色徹底變了,“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魚禾準備鼓動高丘逃離軍營的時候,巴山突然從軍帳外闖了進來。
高丘和魚禾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巴山身上。
巴山一看帳篷里的情景,想要退出去。
但魚禾已經開口,“發生了何事?”
巴山腳下一定,沉聲道:“賊人的追兵似乎要到了。”
“嘭!”
高丘捶了一下床塌,破口大罵,“他們居然還敢追?他們是在找死!”
高丘看向魚禾道:“程賢弟,你去幫我傳令,讓營地里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的所有男丁全部集結。我要斬了賊人的追兵,用他們的頭顱換取一條活路。”
魚禾緩緩點頭,吩咐巴山去傳令。
巴山應允了一聲,出了軍帳。
只不過他出了軍帳以后,并沒有去傳令,而是找到了呂嵩,讓呂嵩帶人秘密處置了那兩個跟著高丘一起回營的軍侯。
兩個軍侯處理了以后,巴山重新回到了軍帳中,向魚禾和高丘稟報了一聲,說軍令傳達下去了。
高丘趁著軍令傳達的工夫,跟魚禾講起了他在虎跳谷的遭遇。
講到了莊喬率領五百騎,沖進他四千五百人的軍陣的時候,高丘一臉感慨。
魚禾則一臉驚愕。
他是真驚愕,而不是裝的。
雖然他知道莊喬武力很強,但沒想到莊喬居然會這么猛。
而且莊喬明明懷著身孕,魚豐怎么會放她上陣沖殺呢?
魚禾有些不理解。
高丘跟魚禾講述的半天,察覺出了一點不對,他看向魚禾疑問道:“怎么沒聽到軍中上下集結的聲音?”
魚禾并沒有回答高丘的問題,而是勸解道:“高兄,事到如今,聽我一句勸,逃吧。五千精兵慘敗于賊人之手,無論你隨后的戰果如何,馮將軍都需要斬了你給朝野上下一個交代。”
高丘皺眉,咬牙道:“即便是要逃,也得等到我從賊人身上咬下一塊肉再說。我高丘從戎至今,還從沒有受過這么大的恥辱。”
魚禾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高兄既然不聽勸,那便算了。”
高丘盯著魚禾,不滿的道:“程賢弟這話是什么意思?”
魚禾背負雙手,盯著高丘問道:“高兄不是說軍中有奸細嗎?”
高丘愣了一下,剛要說‘軍中卻有奸細’,話到了嘴邊,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他看著魚禾背負著雙手,風輕云淡的站在那兒。
瞳孔一點一點在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