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陪著荊軻刺秦皇的秦舞陽。
在燕地的時候,兇名赫赫,可是見到了秦皇以后就變成了懦夫。”
魚禾笑瞇瞇的道:“張武,往后虎賁軍會駐扎在平夷城外,虎賁軍的一切可都是秘密。你這話是在刺探軍情。”
張武愣了一下,盯著魚禾看了許久,才緩緩道:“是我失言了。”
魚禾雖然什么也沒有說,但張武猜測,魚禾恐怕不會讓虎賁軍閑著,他明顯另有打算。
他知道一支兵馬不見血腥,永遠也成不了精兵,魚禾如此聰明,怎么可能不知道。
魚禾和張武二人說這話,隊伍便抵達了虎跳谷。
虎營的將士們此前為了追擊高丘,對虎跳谷戰場只是做了一個大致的處理。
高丘手底下那些將士的殘骸,仍舊堆在虎跳谷內。
看著虎跳谷口莊喬沖殺過的痕跡,看著虎跳谷內高丘手底下將士們自相殘殺的痕跡,剛剛投降魚禾的那些更卒、民夫發現他們做了一個十分明智的選擇。
魚禾瞧著那橫七豎八堆滿了一地的尸骸,有些無奈的道:“你們也不打掃打掃戰場?”
張武哈哈笑道:“忙著追敵人,沒時間打掃。”
敵人的尸骸,就是將士們最大的勛章。
張武,以及虎營的將士們,看著滿地的殘骸,非但沒有感覺到悲涼,反而十分的驕傲。
“在此處扎營,休整一日,你帶人去打掃一下戰場。他們身上能用的東西全部收回來,不能用的就給他們留著。挖一個大坑,將他們深埋,絕對不能讓他們成為野獸的口糧。
我們在六盤水經歷的慘劇,絕對不能發生在平夷。”
魚禾盯著戰場又看了幾眼,對張武下令。
張武聽到魚禾提起六盤水,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在六盤水的遭遇,想到自己差點淪為了野獸的口糧,被野獸啃的面目全非,肚腸橫流,他渾身就打了一個哆嗦,向魚禾鄭重承諾,“此事交給我,我絕對不會讓一具尸骸暴尸荒野。”
魚禾緩緩點頭,吩咐張武喊上了呂嵩。
魚禾自己則待在原地,等到巴山等人搭起了帳篷,就進入到帳篷內歇下。
魚禾剛剛坐下沒多久,魚豐就像是一個串門的老農似的,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襦衣,背負著雙手走進了帳篷。
“阿耶?!”
“臭小子,你手底下的人越來越多了,虎營都快裝不下了,你就沒點想法?”
魚豐見到魚禾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沒有跟魚禾客套,開門見山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魚禾請魚豐坐下,笑問道:“阿耶有什么教我?”
魚豐瞥了魚禾一眼,“還用我教你?我曾經告訴過你,只要你手里有兩千正卒,就能縱橫一郡。吞掉了高丘的人馬和軍備以后,你隨時隨地都能拉起一支不弱于兩千正卒的兵馬。
你已經有了縱橫一郡的兵馬了。
但西南諸郡不比其他地方。
西南諸郡,除了有朝廷的大批兵馬屯駐外,還有百夷的蠻兵。
還有句町王、滇王這等實力強橫的蠻王。
所以你空有能縱橫一郡的兵馬,也沒辦法真正占據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