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并沒有晚婚晚孕的習俗。
只有她這個例外。
魚禾是以她嫁人的年齡為準,將莊敏說成了一個孩子。
“你跟敏兒一般大,你還好意思說她是孩子。”
莊喬沒好氣的道。
魚禾笑道:“在你眼里,她難道不是個孩子?”
莊喬愣了一下,橫了魚禾一眼。
她一個長輩,看后輩自然如同看孩子似的,與年齡沒關系。
“少母不用刻意去逼迫莊敏,莊敏能不能記住我的話,能不能看出其中的深意,一切都在她。
她若是能看出其中深意,并且如實傳達給莊氏家主,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
她若是看不破,少母再逼,也無濟于事。
她惱怒之下,若是將此事宣揚出去,反倒會壞了我的大事。”
魚禾緩緩的說著。
莊喬剛才在門口對莊敏說的話,魚禾都聽見了。
莊敏覺得莊喬說那些話,是生疏,甚至絕情。
魚禾卻知道,莊喬或許有生疏之意,但更多的是想借此驚醒莊敏,讓莊敏去回憶魚禾的話,找出其中的深意。
莊喬笑問道:“你在怪我?”
魚禾緩緩搖頭,“那倒沒有。在我心里,莊氏是最佳盟友。莊氏若是愿意幫我,必定會事半功倍。”
“那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敏兒,反而讓她去猜?”
莊喬有些不解的問。
魚禾幽幽的道:“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一旦流露出去只字片語,便會出問題。我已經透露的足夠多了,若是莊氏沒有參透,那我就只能換一個盟友了。”
莊喬有心探究,究竟是何事讓魚禾如此謹慎。
但她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
魚禾既然防著她,那她就不能干出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
在她帶來的那些滇人被消化前,她最好當一個傻女人。
等到她帶來的那些滇人被消化完了以后,她就可以無所顧忌的說話了。
到時候無論她說什么,魚禾父子都不會誤會。
“我驚醒敏兒,也是因為我是敏兒的姑姑。該說的我都說了,敏兒能不能參透,只能看天意了。禾兒既然不愿意讓我再多說,此事以后我就不說了。”
莊喬淡然笑道。
魚禾起身拱手道:“多謝少母諒解。”
莊喬有些感慨的道:“你對我還是那般的客氣。”
魚禾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他對誰都客氣。
對魚豐也客氣。
只是魚豐跟他不客氣而已。
他雖然認可了魚豐這個爹,也認可了莊喬這個少母,甚至也認可了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母親。
但是在他們中間,還橫著兩個人。
那是賦予魚禾靈魂的兩個人。
是魚禾真正意義上的親爹親娘。
魚禾沒辦法越過自己的親爹親娘,對魚豐、莊喬等人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