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延年的夫人正沉浸在喪夫喪子之痛中,哪有心思去分辨莊喬是不是在演戲。
她除了哭,什么也不會說。
莊喬見此,再次看向魚禾,“禾兒似乎拿了不少活口,看他們的裝扮似乎是我莊氏藤甲。禾兒能否再給我個薄面,放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護送我嫂嫂回滇?”
魚禾點頭應允了此事。
吩咐巴山和預備營的將士放開了十個莊氏藤甲。
莊氏藤甲脫離了掌控以后,沒敢鬧什么幺蛾子。
他們快速的跑到了莊延年夫人身邊,將她保護了起來。
莊喬和魚禾沒有再多說什么,靜靜的看著莊延年夫人在哭。
莊延年夫人哭了許久,才緩過神,她深深的看了魚禾兩眼,婉拒了莊喬邀請她入魚宅的提議,帶著莊氏的藤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平夷。
莊喬在莊延年夫人走后,突然開口,“要不要派人追上去,在半路截殺他們?”
不等魚禾開口,莊喬就繼續道:“莊阿氏明顯是記恨上了你。留著她遲早會給你添麻煩。”
魚禾錯愕的看向莊喬。
莊喬瞥了魚禾一眼,“救她是一碼事,殺她又是另一碼事。你殺了莊延年和莊延年的兒子,莊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救她,傳到莊氏耳中,也能討幾分人情。
一旦你跟莊氏鬧到不死不休的地步的時候,我也能出面周旋一二,不至于讓你陷入到險境。
她離開了平夷,到了荒郊野外,出了什么意外,那就跟我沒關系。
她既然記恨上了你,那就不能留。”
魚禾沒料到莊喬會想的如此深遠。
魚禾笑道:“她可不能殺,她必須回到滇國去。必須將我殺了莊延年的事情告訴莊氏,告訴滇國所有人。”
莊喬一愣,暗思魚禾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跑去挑釁莊氏。
隨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問道:“此事跟你之前告訴敏兒的那番話有關?我大兄把人送過來,就是讓你殺的?”
魚禾笑而不語。
莊喬感嘆道:“難怪……難怪我大兄派遣了莊延年一家人過來。”
莊延年在平夷雖然叫囂的兇,可在莊氏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
莊氏養著他,讓他仗著莊氏的名頭為非作歹,就是為了讓他在關鍵時候為莊氏出力。
他在哀牢國王子求娶莊喬的時候,是跳的最歡的一個。
莊頃料定了莊喬不會救他,所以才派他過來讓魚禾殺。
魚禾殺莊延年殺的那么痛快,明顯是看懂了莊頃的心思。
準確的說,是魚禾和莊頃通過莊敏傳話,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的合作。
莊喬僅僅的盯著魚禾,沉聲問道:“你和我大兄想做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和我大兄一起圖謀的?”
魚禾笑瞇瞇的道:“少母,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殺了莊氏的人,莊氏家主肯定恨我恨的牙癢癢,怎么可能跟我合謀呢?”
莊喬意味深長的看了魚禾一眼,沒有再言語。
魚禾已經暗示的很明顯了,魚禾確實在和她大兄合謀,具體在謀劃什么,魚禾不愿意說,她也不好繼續追問。
以魚禾和她大兄的身份,所圖一定不小。
具體是什么,莊喬隱隱有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