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縣宰?農縣宰?”
豪族管事們見農縣宰有些失神,急忙呼喊。
農縣宰在他們呼喊下回過神,仔細瞧了他們幾眼,徹底不動心了。
陰氏真是能人輩出,都是厲害角色。
陰氏香料鋪子那個小女娃敢要四倍價錢,豪族管事們還不敢上門去聲討。
那就說明,那些田產和屋舍在他們眼里還真值那個價。
那些田產和屋舍既然真的值那個價,那他就不好再插手此事。
豪族管事們愿意出四萬,小女娃卻要八萬。
衙門即便是一毛錢不賺,中間還有四萬貫差距。
他若是開口讓陰氏認下了四萬貫的差價,以后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去補償陰氏呢。
他是平夷縣宰不假,但他不是平夷真正的主人。
他將價值八萬貫的東西一萬貫賤賣了,就已經對不起平夷真正的主人了。
以后若是為了補償陰氏,損傷更多平夷真正的主人的利益,那他還有何顏面見人家。
一念至此。
農縣宰臉色一沉,起身對著一眾豪族管事拱拱手,“諸位請回,本官要去魚宅請罪。”
一眾豪族管事先是一愣,隨后立馬明白了農縣宰為何要去魚宅請罪。
他們一個個唉聲嘆氣的向農縣宰施禮告別。
農縣宰要將此事捅到魚宅去,那他們就徹底沒戲了。
魚禾那是有大能耐的人,也精通做生意。
精通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過手無悔。
你自己犯蠢賠了錢,沒理由讓別人承擔。
若是每一個商人在犯蠢以后都能反悔,那誰還敢做生意?
他們之所以找到農縣宰苦求,就是清楚農縣宰不懂做生意,也不知道生意場上的一些規矩。
再加上農縣宰現在威望大張,由農縣宰出面,他們能省下不少錢。
他們在北邊各郡做生意的時候沒少這么干。
北邊各郡的主官,大多會先問及各家背后的背景,若是背景相當,會偏向一些他們。
畢竟,商人在北邊沒有多高的地位,官府斷案也不會依照生意場上的規矩來。
平夷就不同。
平夷之主魚禾就是借著做生意發家的,也十分精通做生意的規矩,甚至將平夷打造成了一片商人的樂土。
所以魚禾處理此事的話,肯定會依照生意場上的規矩辦事。
他們占不到便宜。
“啪~”
有豪族的管事邊往門外走,邊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心里一個勁的埋怨,自己說什么不好,非要將陰氏問他們要四倍錢財的事情說出來。
魚禾不愿意跟豪族管事們碰面,所以在豪族管事們出門前,就躲到了一邊。
等到豪族管事們走完了,魚禾才入了衙門正堂。
農縣宰正收拾著衣裝,準備去魚宅請罪,猛然見魚禾露面,嚇了一跳。
“主……主公?”
農縣宰微微有些哆嗦。
他認為魚禾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