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禾略微有些錯愕。
亡洢見魚禾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的女子軍身上,笑著道:“安阿果在我面前經常炫耀她的女子軍,我也弄了一支女子軍,想讓她看看,我句町女子,絕對不輸給滇國女子。”
魚禾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好待給她們弄一些皮甲之類的軍備吧?一個個圍著獸皮裙,拿著一柄刀,就成軍卒了?”
安阿果弄出的女子軍,根本不是為了戰斗,而是為了勾人,所以一個個穿的極少。
亡洢有心效仿安阿果,但卻沒有安阿果那么大方,舍不得在女子軍身上下血本,所以女子軍們穿的很少,卻又不養眼,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亡洢聽到魚禾的話,苦笑著道:“我滇國女子不比漢家女子,穿的少是常態。一些剛剛從山里出來的,甚至都不穿衣服,等一會兒你進城以后就知道了。”
亡洢迎著魚禾入城。
路過亡波狩獵場的時候,教訓了亡波等人一番。
亡波見到了魚禾,便丟下了一眾土王的兒子,跟了上來。
一眾土王的兒子,見亡波湊到了魚禾近前,也跟著湊了過來。
許是在攻打故且蘭縣的時候發了點財,又或許是平夷縣此前進貢給句町王的布料寬裕,所以一眾土王的兒子穿戴的倒是有點人樣。
他們不知道什么叫客氣,也不知道什么是寒暄,大部分都是直腸子。
見了魚禾就大呼小叫,還問魚禾身上的盔甲,以及虎賁軍身上的盔甲買不買。
魚禾隨口應付著,到了縣城以后,亡洢出手將他們驅趕走,魚禾才落了一個清凈。
故且蘭縣的縣城很大,比平夷縣足足大了一倍多。
但是沒有平夷縣那么多屋舍。
大部分都是草棚、竹樓等草草搭建的屋舍。
寬大的城池內,僅有七八處像樣的建筑。
一處是郡治衙門,一處是郡校尉治所和屯兵的兵營,還有幾處是遷任到牂柯郡的大尹屬官們為家人建立的宅子。
城里沒有像樣的街道,或者說隨處都是街道。
許多地方更是雜草叢生。
句町人,或者山里的蠻人,找一處空地,在地上鋪一張獸皮,擺上自己狩獵的山貨,或者挖到的寶貝,就開始做起了生意。
誠如亡洢所說,城里確實有一些人不穿衣服,男女老少皆有。
他們也不害臊,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在街道上晃蕩。
平夷城內的百姓,跟他們,就像是兩個時代的人。
一個是封建王朝時代,一個是最早的奴隸時代,甚至更早。
魚禾在亡洢的引領下,在街道上晃蕩了一圈,然后發現,故且蘭縣內幾處最大的生意攤子,居然是四海貨鋪的人在主持。
其他攤子大部分都是以物易物。
你給我一頭鹿,我給你一個釜。
你給我一只野兔,我給你一個陶罐。
又或者你給我一塊獸皮,我給你一小包鹽。
僅有四海貨鋪的攤子,既可以以物易物,也可以用錢財買賣。
甚至還能拿著一些原始的金銀珠寶等等,到攤子上兌換銅錢。
“你家的生意不錯,我王兄也學著你家,在句町縣弄了不少攤子……”
亡洢見魚禾目光一直在各種攤位上徘徊,就笑著說了幾句。
句町王并不重視故且蘭,所以并沒有用心去發展故且蘭。
句町王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句町縣。
所以句町王從平夷得到的大部分貨物,以及學到的大部分手段,都用在了句町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