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長出了一口氣,“沒有傷到你們就好……至于責罰,還是算了。我自己犯的錯,為何要責罰你們?”
“殿下仁慈。”
“呼,在此處待了一夜,我王兄大概在派人四處找我,我去面見我王兄。魚將軍就在此歇息。等我見了我王兄,便帶人送魚將軍去牧靡山。”
安仁起身,拱了拱手以后,出了竹樓。
魚禾并沒有阻攔。
在安仁的身影消失在竹樓外以后,魚禾淡然笑道:“下藥的事情算是過去了,你們兩個以后可別說漏嘴。”
相魁和劉俊齊齊搖頭。
“卑職一定會守口如瓶。”
“劉俊,你騎馬從滇池東邊繞過去,告訴駐扎在滇池北岸的將士們,讓他們準備好行囊,準備北上。”
魚禾面見滇王安羌,沒辦法帶著虎賁軍的將士,所以虎賁軍將士都留在滇池北岸,由相魁、劉俊二人手底下的幾個部正照看。
安仁那邊也派遣了他手底下的親信,為虎賁軍的將士們提供吃喝。
魚禾昨日了解了滇國各地漢人的情況以后,決定從牧靡縣入手。
那他就不能再等,必須盡快動手。
更始將軍廉丹,估計到了明年開春以后,就會奉旨抵達益州。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耽擱不起。
“喏~”
劉俊應允了一聲,出了竹樓。
劉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安仁去而復返,見了魚禾,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魚將軍……”
“殿下找我可有要事?”
安仁沉聲道:“莊頃到了。”
魚禾緩緩坐直,“來興師問罪的?”
安仁點頭道:“你在味縣,殺了莊氏四千多人,俘虜了莊氏一千余人。莊氏損失不小,所以莊頃特地趕到滇池,要找我王兄問一個交代。”
魚禾沉吟著道:“滇王殿下打算怎么應對?”
安仁鄭重的道:“我王兄說,此事交給你定奪。你要是想親自應對莊頃,他就不會插手。你要是不想見莊頃,那他會想辦法打發莊頃。”
魚禾笑了,道:“莊頃既然到了,豈有不見之理?莊氏盤踞在滇國數百年,莊頃也是個人物。
我到了滇國,自然得見見。”
安仁面色凝重的疑問道:“你有把握應對莊頃?”
魚禾笑問,“沒把握又如何?莊頃還能吃了我?滇國是滇王的滇國,不是莊頃的滇國。我有滇王庇佑,何懼莊頃?”
安仁笑了。
他一臉振奮的道:“魚將軍說的對,滇國是我王兄的滇國,不是莊頃的滇國。你是我王兄邀請的貴客,莊頃敢當著我王兄的面為難你,我王兄絕對不會干看著。”
頓了一下,安仁又補充道:“我也不會干看著。”
魚禾拱手笑道:“那就請殿下引路,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莊氏家主。”
安仁一笑,帶著魚禾趕往了滇王王宮。
到了滇王王宮門口,就聽到一道厚重的聲音,在王宮正殿內沉聲質問。
“殿下如何才肯交出屠戮我莊氏族人的兇手?”
“莊頭人這話從何說起,莊氏乃是我滇國第二大族,本王身為滇國之主,尚且要給莊氏一點面子,誰又敢在滇國屠戮莊氏的族人?”
“我莊氏六千族人,有一大半倒在了味縣,他們流下的血跡還沒有干,殿下怎么敢說無人屠戮我莊氏族人?”
“六千族人,一大半倒在味縣,有此事?莊頭人為何會調遣六千族人,所圖的又是什么?”
“殿下何必裝聾作啞,屠戮我莊氏族人的兇手,就是被殿下的樓船迎到了滇王宮。殿下敢說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