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羌既然將這些人送給了他,那就代表這些人在安羌那里,已經沒有多少價值了。
他要是讓安仁把人帶回去,安羌九成九會殺了這些人。
這些人要是沒出現在他面前,那么他救不救都無所謂。
既然出現在他面前了,那他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死。
安仁撓了撓頭,“魚將軍既然不喜歡他們,為何還要留著他們?”
魚禾笑問道:“這很重要嗎?”
安仁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我想知道……”
魚禾笑容燦爛的道:“那你想不想喝酒。”
安仁雙眼一亮,大聲叫道:“當然想。”
魚禾感慨道:“明日我就要率軍啟程,趕往牧靡縣,下一次相見,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今夜我們就痛飲一場,不醉不休。”
“哈哈哈哈……魚將軍果然懂我。”
安仁說完這話,便不管那些樂師了,他拉著魚禾向竹樓里奔去。
魚禾陪著安仁痛飲了一壇子米酒,最后又故技重施,用蒙汗藥放倒了安仁。
待到劉俊、相魁二人推著安仁在竹樓里磕磕碰碰的滾了兩圈以后,魚禾讓相魁將安仁放在床塌上睡下,帶著劉俊出了竹樓。
竹樓外。
一眾樂師各自拿著自己的樂器,如同受驚的小獸,顫顫巍巍的看著魚禾和劉俊。
魚禾目光在他們中間環視了一圈,挑了一個還算鎮定的男樂師問道:“你們以前是程隆府上的樂師?”
男樂師結結巴巴的道:“回……回主人的話……小人們以前確實是程隆府上的樂師。”
魚禾下意識皺起了眉頭,“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也不喜歡給人做主人。你們以后稱呼我一聲主公即可。”
一眾樂師們愣愣的看向魚禾。
魚禾不悅的道:“有問題?”
一眾樂師趕忙躬身施禮。
“小人見過主公。”
魚禾點了點頭,吩咐劉俊道:“帶他們去后院溫池里洗漱,再給他們準備一身干凈的衣服,順便讓他們吃一頓飽飯。”
劉俊目光在樂師們中間的幾個女子身上轉了一圈,嘿嘿笑著湊到魚禾身邊,低聲道:“主公,其實給他們當主人也不錯。”
魚禾惡狠狠瞪了劉俊一眼,“多嘴!我是那么隨便的人?膚色不夠白,或者不夠黑,有什么資格給我當奴隸?”
劉俊愕然的看向魚禾,不明白魚禾為何要找膚色夠白或者夠黑的人當奴隸。
“滾去做事,在胡言亂語,我就拔了你的舌頭。”
魚禾罵了一句。
劉俊聽出魚禾是真的動怒了,趕忙縮了縮脖子,帶著一眾樂師下去洗漱。
魚禾看著樂師們唯唯諾諾的跟著劉俊去了后院,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滇王啊滇王,你晚生了幾十年。你要是早生幾十年,你會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前漢武帝劉徹,強大、自信、霸道。
在他心里,漢人是至高無上的。
只有漢人奴役別人的份,還沒有別人奴役漢人的份。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子民被人奴役,他能讓對方亡國滅種。
安羌必須慶幸,他出生的時候,劉徹已經死了。
不然他肯定會成為長安城里優伶中的一員。
魚禾雖然沒辦法讓安羌去長安城里當優伶,但只要給他逮住機會,他絕對不介意折磨安羌一番。
魚禾將樂師們交給了劉俊以后,就沒有再多問。
他很忙,有很多事情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