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俘虜聽到這話,目光緊緊的盯著魚禾。
魚禾失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漢賊?”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盯著魚禾。
他算是默認了魚禾的話。
魚禾身為漢人,自然很清楚,在漢人眼里,漢奸比敵人更可恨。
魚禾臉上的笑意一斂,冷冷的道:“是我在審問你們,還是你們在審問我?”
那人咬咬牙,沉聲道:“我就是領頭的。”
說到此處,那人看向魚禾,一字一句的道:“你要是漢賊,你就殺了我,我什么也不會說。你要不是,那你就回答我,你為何幫助蠻人,欺負我漢人?”
魚禾不屑的冷哼道:“我是什么身份,在做什么,還輪不到你們一群逃兵質問。”
那人聽到‘逃兵’二字,瞳孔微微一縮。
“你知道我們是逃兵?”
魚禾瞥了他一眼,“很難猜嗎?”
那人垂下頭,沒有再言語。
魚禾說的不錯,魚禾是不是漢賊,為何會幫助蠻人欺負他們,還輪不到他們一群逃兵質問。
因為他們已經背叛了朝廷,他們同樣是賊。
既然是賊,就沒資格去主持正義。
他們的身份也不難猜,他們又沒有掩飾身份。
他們剛才對陣土蠻的時候,用的那些手段,出于何處,九成九的漢家成年人都看得出來。
魚禾緩緩開口問道:“你們以前在那處兵營,現在又盤踞在何處,首領是什么人?”
那人抬起頭,盯著魚禾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相魁兇巴巴的瞪起眼,喊了一聲,“別不識好歹,我主公問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耶耶就宰了你。”
那人愣了一下,“主公?滇國什么時候多了一個漢人主公?”
那人目光落在了相魁身后的虎營將士身上,“看你們的裝扮,也不像是那個山頭的……”
相魁側頭詢問魚禾,“主公,這廝在這裝聾作啞,要不要卑職給他一個教訓。”
魚禾抬手,“不必了,不過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相魁愕然的看向魚禾,不明白魚禾這話里的意思。
魚禾沒有解釋,他感嘆了一聲,“他們的身份我大概猜倒了,放他們離開吧。他們各家各族,或許就剩下了他們這一支香火,我們若是殺了他們,他們各家各族的香火可就斷了。”
相魁眨了眨眼。
大概有那么點明白了魚禾話里的意思。
俘虜們在聽到了魚禾的話以后,齊齊看向了魚禾。
魚禾說要放他們走,他們都沒有反應。
跟魚禾搭話的那個人,愣愣的盯著魚禾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魚禾憐憫的瞥了他一眼,嘆氣道:“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然你們家里的香火可就要斷了。”
“故弄玄虛!”
那人咬著牙喊了一句,可心里卻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慌亂。
其他俘虜心里也出現了一些慌亂。
魚禾調轉馬頭,離開了他們。
相魁沖著他們哼了一聲,也離開了他們。
看守著他們的虎營將士,也放開了他們。
但是他們卻沒有離開,而是一個個盯著魚禾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