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不給錢。
亡承心里不痛快,出聲譏諷,“故弄玄虛……”
魚禾笑而不語。
他可沒故弄玄虛。
廉丹那個禍害,估計開春以后就會抵達益州。
到時候益州上千萬百姓都得被他荼毒。
魚禾到時候只需要派人去巴、蜀、犍為、廣漢等郡高呼一聲‘此地有地、有屋、有解決煙瘴之氣的法子、甲士全程護送’,巴、蜀等郡的百姓估計會一窩蜂的跑到益州郡來。
到時候估計益州郡的城鄉都住不下……
只要廉丹、王尋等大新干臣不死,大新就是所有反賊的提款機、運輸隊。
反賊們根本不需要費心的去謀劃,坐等錢糧和人送上門即可。
莊頃比亡承要了解魚禾。
畢竟他閨女從平夷縣回來以后,就像是著了魔一樣念叨魚禾。
魚禾在平夷縣做過的大小事情,他全部知道。
他知道魚禾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也見證過魚禾許多壯舉。
所以他相信魚禾能招攬到足夠多的漢人在益州郡修筑道路。
修路的過程可能會長一些。
但是獲取的匯報,卻能延續數百年。
亡氏一旦敗亡,他們莊氏就會一躍成為益州郡最大的豪族。
益州郡的道路修好了,他們莊氏的獲益無疑是最大的。
莊頃盯著魚禾,鄭重的道:“我莊氏能得到什么?”
魚禾見莊頃一臉鄭重,就意識到莊頃是真的認真起來了,他必須給莊頃交一個低。
一個令莊頃滿意的低。
只要莊頃滿意,就會答應將益州郡的城鄉讓給他。
“你做滇王,我做益州郡太守。山上的一切你說了算,山下的一切我說了算。對外我們共進共退,對內以你我二人共同決定為準。
遇事不決,你我二人各帶三個門客,誰能說服誰,就聽誰的。”
魚禾毫不猶豫的拋出了自己的底線,也說出了以后發生了爭執和分歧的解決辦法。
莊頃一邊思量著魚禾話,一邊道:“以后再添新地呢?”
魚禾愣了一下,沒料到莊頃真的思考起了開疆拓土的事情,他沉吟了一下,道:“以我為尊……”
莊頃臉色微微一變。
魚禾又補充了一句,“莊氏若是能出比我還厲害的人杰,那就以莊氏為尊。”
莊頃臉上頓時好看了不少。
魚禾話里的深意他也聽明白了。
我夠年輕,夠厲害,我帶莊氏飛,所以莊氏只能當老二。
若是莊氏出了一個比我還年輕,比我還厲害,能帶我飛的人,那我可以讓出老大的位置。
簡而言之,就是能者為尊。
莊頃雖然心里仍舊有些不痛快,但他不得不承認,魚禾的說法,對兩家都有利。
“能者上,庸者下,我認可。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莊頃盯著魚禾的雙眼,認真的道:“你會不會將大權讓給你弟弟?”
此話一出,魚禾略微愣了一下,亡承則有點酸酸的看著他們二人。
莊頃話里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魚禾以后愿意將大權讓給莊喬生下的兒子的話,那他也不需要再跟魚禾爭一個一二。
畢竟,莊喬的兒子若是能掌權的話,那么兩家勢力,就是一家勢力,不用分彼此,不用爭長短。
莊頃知道魚禾的性子,也知道莊喬的性子,他不愿意為以后埋禍,所以毫不猶豫的問了出來。
現在兩家將所有問題擺在明面上說清楚,以后發生了利益糾紛,兩家也知道該如何面對。
魚禾短暫的愣神以后,果斷搖頭,“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