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山一愣,葡逸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們愿意為魚禾為了收服他們,會說一些軟話,沒料到魚禾這么剛,居然硬頂了回來。
魚禾可以硬頂回來,他卻沒辦法硬頂回去。
因為他此次和祭司一起找魚禾,可不是為了擼了魚禾蠻王的名頭。
魚禾如今掌握著半個益州郡,隨后還要攻打剩下的半個益州郡。
魚禾肯承認是蠻人部的王,對他們,對蠻人部,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就像是中原王朝的皇帝,打下了江山以后,給自己認了一個親族。
親族會獲得多大好處,顯而易見。
蠻人部主寨如果在的話,他們還能仗著族人眾多跟魚禾硬頂幾句。
可主寨如今沒了,寨子里的人全搬去了平夷。
主寨寨主掌控的蠻王令也落在了魚禾手里。
其他各寨子現在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政。
他們兩個在蠻人部雖然有些權力,但還沒大到能將一盤散沙的寨子們聚攏到一起的地步。
烏山干笑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尷尬,道:“吾王誤會了。蠻王令是老蠻王傳給莊羌的莊喬,莊羌的莊喬傳給了吾王。
一切都是自愿的,并沒有巧取豪奪。
所以您自然是蠻人部的王。
只是您非蠻人血脈,蠻人部中肯定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
一些野心勃勃的頭人,肯定不會心甘情愿的投到您麾下。
所以老朽和祭司希望,您能以蠻王令下令,舉行族祭,讓各寨子歸一,讓所有寨子承認老朽和祭司是蠻人部的智者和祭司,而不是那個寨子的智者和祭司。
等到老朽和祭司成了蠻人部的智者和祭司以后。
老朽和祭司會再次舉行族祭,承認您吾王的身份。
有神靈作證,有部族智者和祭司作證,相信以后再也沒人敢說閑話。”
烏山說完這番話,還一臉謙遜的笑了笑。
葡逸則靜靜的盯著魚禾,等待魚禾答復。
魚禾笑瞇瞇的在二人身上看了許久,一句話也沒說。
烏山和葡逸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以他的血脈為借口,逼迫他擁護兩個人坐上部族智者和祭司的位置,成為整個蠻人部的第二和第三話事人。
然后再以第二和第三話事人的身份,證實他這個蠻王的身份真實有效。
魚禾如果沒打下益州郡,沒有收攏那么多漢人百姓,或許會答應他們這個互相成就的條件。
但他既然已經打下了益州郡,又收攏了近十萬漢人百姓,那他就不會答應烏山和葡逸這個條件。
明明他可以通吃,為何要多找兩個人分享自己的權力?
烏山和葡逸成為了整個蠻人部的智者和祭司以后,進一步想要分享他益州郡太守權力的時候,他給不給?
權力這個東西就像是毒藥,吃一口就像吃第二口。
并且永無止境。
烏山和葡逸如果有野心、有能耐的話,魚禾不介意給他們分享一點權力。
可是兩個人只有野心,沒有能耐。
因為他們分權的手段太拙劣,并且沒有半點威脅性。
什么‘非蠻人血脈,蠻人部族中有人會不服,有人會說流言蜚語’,魚禾不僅不信,也不在乎。
就三山和幾個蠻人部頭人的表現來看,他們只在乎魚禾能不能給他們帶來稱霸益州郡的榮耀,能不能帶他們吃香的喝辣的。
他們根本不在乎魚禾是不是蠻人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