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新漢兩朝,什么都能虧,唯獨不能虧了孝道。
虧了孝道,名聲就毀了。
魚禾嘆了一口氣,“陰姑娘言重了,陰識的一切,陰氏自然可以過問。只是姑娘有沒有想過,陰識已經成人,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抱負。
他想馬上封侯,想一展自己畢生所學。
這些陰氏給不了他。
姑娘何必將他帶回去,繼續圈在牢籠里?
難道就不能給他一點自由,讓他一展所學嗎?”
陰麗華不敢相信的瞪起眼,“你說我陰氏……是牢籠?”
魚禾坦言道:“難道不是?陰識在陰氏,可曾做過自己?陰氏可曾給過陰兄一個一展所學的機會?”
陰麗華開口想要反駁。
魚禾卻沒給她機會,繼續道:“據我所知,陰識在陰氏,想要應征入伍,都做不到。而陰氏上下,從沒有人在乎過陰兄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陰氏上下只會告訴陰識,你該做什么,能做什么。”
陰麗華愕然的愣在當場。
魚禾語重心長的道:“姑娘,陰識是個人,不是個牲口。他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有自己想追求的東西。他不是個牲口,不該任由人驅使。
即便是牲口,被人用狠了,也會傷人的。”
陰麗華身軀一僵,抿著嘴,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她很想反駁魚禾,可她不得不承認,魚禾說的是實話。
魚禾見陰麗華無話可說,吩咐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魚越,“帶陰姑娘下去休息。”
魚越嬉皮笑臉的點了點頭,蹦蹦跳跳的走到陰麗華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陰麗華渾渾噩噩的跟著魚越,出了正堂。
魚禾搖搖頭,嘆了口氣。
陰識的遭遇,并不是個例,而是封建大家長統御一家的時候經常出現的慣例。
似是陰氏這種還算講道理的家族,還能講一講道理。
一些頑固的豪族,根本就不會跟你講道理。
安撫了陰麗華,魚禾終于能靜下來看一看各地送過來的竹簡
陰識將樂進逼進了北邊,隨后如何安排,需要魚禾定奪。
連然縣的鐵礦,挖掘到了一半,被山里的夷人所襲擊,連然縣縣令奏請魚禾派兵剿滅。
牧靡縣的牧靡羌殘部悄無聲息的逃回了牧靡縣,已經暗中襲擊了好幾次修路的俘虜和百姓,需要魚禾派遣兵馬清剿。
勝休往南的律高三縣百姓,在鄧讓壓榨下生不如死,一部分人逃到了邊陲,劉俊詢問魚禾,需不需要接納。
魚、莊、亡三家此前決定建立的互市城已經修筑好了城墻,莊氏和亡氏已經派遣了兵馬進入互市城,并且派人通知魚禾,讓魚禾盡快派人去互市城內統管一切。
林林總總的竹簡多達上百。
魚禾處理起來,也得耗費一番工夫。
這一郡太守,也不好當。
魚禾覺得他又必要找一個郡丞,幫他分擔分擔政務上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