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丹如果不著重打夜郎,那他就是個傻冒。
廉丹兇殘是兇殘了點,但他能坐上四國將的位置,應該不是個傻冒。
莊頃細思了一番魚禾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笑著贊嘆道:“你果然比我和亡承厲害,居然將戰局分析的如此透徹。由你主導此次戰事,我們肯定能勝。”
魚禾就當沒聽見莊頃的話。
莊頃再怎么說也是一方諸侯,不可能蠢到連占據都看不清。
即便是他看不清,他手底下的那些能人也能看清。
莊頃之所以裝傻充愣,奉承他,無非是莊頃看得清戰局,卻想不出取勝的辦法,所以哄著他的出力而已。
他手底下要是有李牧、王翦、韓信、衛青、霍去病中間的任何一個,他能說的比莊頃還好聽。
就是因為手底下沒有能百戰百勝的無敵統帥,他才不得不出頭充大個。
陰識那廝雖然有將帥之才,可是還沒有磨礪出來,有點放不開、不自信。
他要是將九萬兵馬全部交給陰識的話,陰識估計會慌的睡不著覺。
莊頃察覺出了魚禾發現了自己在裝傻,但他并沒有解釋,反而笑呵呵的轉移起了話題,“好外甥,我送你的這頭大象如何,騎著比馬舒服吧?”
魚禾翻了個白眼。
大象的身軀那么龐大、走的又那么穩、那么慢,坐著當然束縛。
“我又不是沒有,太守府內的小獸園內,養了幾百頭……”
魚禾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人在兩千年前的西南,會缺大象?
莊頃哈哈笑道:“你太守府內養的那些,可沒有我送的這頭珍貴。這是我派人出使哀牢國的時候,最年長的哀牢王送的。
往前百年,這東西只有長安城里的那位才可以擁有。
其他人,誰擁有誰死。”
莊頃口中的最年長的哀牢王,就是哀牢國權力最大的王,名義上的哀牢國之主。
據說這位哀牢王十分喜歡漢家文化,給自己一族取了一個漢姓,姓柳。
叫什么魚禾不知道,莊頃也不知道。
因為老家伙活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很久沒有路面了,莊頃只知道他的哀牢名,不知道他的漢名。
如今幫他處理哀牢國一切紛爭的,是他的兒子,叫柳貌,一個比魚禾還小一歲的小家伙。
莊頃口中的長安城里的那位,就是漢武帝劉徹。
西南各族以前進貢給劉徹的貢品里,就有白象。
也只有他才有資格想讓誰死誰就死。
“你有閑心關心大象,不如多關心關心糧食從水道運送下來的損耗。我剛才大致的看了一下,損耗在一成半,損耗可不小。”
魚禾看向了岸邊不遠處堆積被水侵蝕了的糧食,示意莊頃看看。
莊頃滿不在乎的道:“這里的糧食都是你的,跟我又沒有關系,我為什么要關心?”
說到此處,莊頃瞥著魚禾道:“咱們事先已經說好了,從犍為等郡運回來的糧食歸你。你在平夷城內的糧食歸我們麾下的兵馬吃喝。
你不會是想反悔吧?”
魚禾臉一黑,道:“大戰在即,我會出爾反爾拖大家后腿?我只是想提醒你,我明顯有點吃虧,你和亡承是不是得補償我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