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嵩若有所思的道:“難怪主公宣稱自己是蠻人部蠻王的時候,蠻人部上下沒有太大反應。三山那廝甚至主動投到了主公麾下,幫主公上下奔走。”
陰識點點頭道:“西南的蠻夷一直處在弱肉強食的境地,誰能讓他們稍微活的好一點,他們就愿意幫誰賣命。
除非有人用鬼神做文章,不然根本改變不了這種趨勢。
主公應該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并沒有將西南的蠻夷壓榨的太狠。”
呂嵩斜著眼看向陰識。
陰識瞥了呂嵩一眼,淡淡的道:“那些被主公抓回來修路、挖礦的俘虜和叛逆,不在此列。正如我剛才所說,西南的蠻夷一直處在弱肉強食的境地。
主公無論如何虐待俘虜和叛逆,他們都覺得是應該的。
只要主公不主動去找他們麻煩,主公做什么,他們都不會有太大意見。”
呂嵩盯著陰識嘀咕道:“總覺得你說的是歪理,但聽著又很有道理的樣子。”
陰識哭笑不得的橫了呂嵩一眼。
“西南的情形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在主公沒有主動去招惹他們的情況下,還主動找上門跟主公作對的,背后大多都有鬼神的影子。”
“西南有鬼神?!”
“是借鬼神的名頭裝神弄鬼!”
陰識沒好氣的喊了一句。
呂嵩撓了撓頭,“太復雜了……”
陰識淡淡的道:“復雜倒是不復雜,就是得耗費時間去分清楚他們中間誰會對鬼神言聽計從。不過莊王和句町王近一些日子派人在山林里奔走,似乎在造神。
等到他們成功以后,西南的情況應該會有所變化。”
呂嵩愕然道:“造神?這玩意兒還能造?”
陰識愣了一下,看向呂嵩道:“你一直跟在主公身邊,你不知道?”
呂嵩無奈的道:“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主公身邊。”
陰識點點頭道:“大部分神,以前也是人,所以神當然能造。你現在跳進六盤水,我讓人在六盤水附近給你立一座祠,派人供奉一些日子,再傳揚一些神奇的事跡。
過個三五代人,你就是神。”
呂嵩愣愣的盯著陰識。
造神就這么容易的?
陰識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跟呂嵩廢話,他直奔主題道:“主公派你到六盤水見我,是不是有要事吩咐?”
呂嵩聽到這話,立馬意識到他到六盤水找陰識,是有正事。
呂嵩趕忙道:“主公說,此前張休從白羊坪劫掠的馬匹,送到了夜郎后,死傷了大半。主公讓我特地告訴你一聲,隨后繳獲的馬匹,會送到你手里,讓你暫時將其安置在越巂郡的靈關道。”
陰識若有所思的道:“主公要籌建騎兵?”
呂嵩點著頭道:“主公說,西南雖然是步卒的天下,但也并不是沒有騎兵生存的土壤。所以籌建一支騎兵,是必要的。”
陰識不解的道:“如果僅僅是此事的話,你沒必要親自跑一趟吧?”
這種事情,派個人傳個話就行,完全沒必要讓呂嵩這個總管所有密探的密探頭子親自傳話。
呂嵩笑了笑,坦言道:“主公派我過來,當然不僅僅是讓我傳話。主公還有更重要的重任交給我。”
陰識狐疑的看著呂嵩。
呂嵩也沒有藏著掖著,開誠布公的道:“主公跟廣漢郡大尹馮英有些交情。此前主公收到消息,說馮英上書彈劾廉丹,非但沒成,反倒被王莽降罪,要押解到常安城去問罪。
楊丘此前離開滇池城的時候,曾經答應主公,會幫主公盯著此事。
楊丘聽聞王莽派人要將馮英押解去常安的事情以后,派人在路上劫下馮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