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又有些吃味的撇撇嘴,“我們忙死忙活,差點丟了性命,最后卻讓他占了大便宜。”
魚禾瞥了張休一眼,沒好氣的道:“這可不是便宜,而是麻煩?”
張休愣了一下,看著魚禾驚叫道:“這可是大好事啊。怎么會是麻煩?”
魚禾嘆了一口氣,大致將自己之前的謀劃跟張休說了說。
張休聽完以后,一臉沉吟,“原來里面還有這么多門道。”
張休看向魚禾,提議道:“那要不我們將廉丹給放了?”
魚禾橫了張休一眼,“抓都抓住了,為什么要放?放他回去繼續禍禍我們?”
張休有點迷糊的道:“您不是說,抓住他,朝廷就會徹底盯上我們,我們就沒辦法悶聲發大財了嗎?”
魚禾無語的道:“我放他回去,讓他在王莽面前,添油加醋的亂說一起,鼓動王莽派遣更多兵馬來打我?我是瘋了嗎?
抓住他,固然會引起朝廷注意,讓朝廷徹底盯上我們。
但朝廷摸不清我們的虛實,馮茂和廉丹相繼折戟西南,朝廷也會投鼠忌器。
說不定一時半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放他回去,朝廷就能通過他,了解更多西南內情。
他吃過了一次虧,又在我們手里受了那么大屈辱,必然會不遺余力的想辦法給我們制造麻煩,鼓動朝廷出兵。
所以既然抓住了他,那就只能留下,不能放。”
張休恍然大悟,點著頭道:“原來如此。”
魚禾長嘆了一聲,唏噓道:“王莽已經開始發瘋了……”
張休狐疑的看著魚禾,不明白魚禾這話是什么意思。
魚禾也沒有解釋。
依照王莽一生的所作所為,他在篡位之前,那絕對是大德大賢;在篡位以后,那也是雄心勃勃的君主;在多次革新,收效甚微以后,王莽就開始逐漸瘋狂。
或許他想用重錘出擊,用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短暫的平定天下,然后再重新塑造大新。
但是在外人眼里,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瘋狂行徑。
魚禾也這么認為。
王莽派遣廉丹率領二十萬大軍征討西南,就已經塌上的瘋狂之路。
以王莽的瘋狂,再派遣四十萬大軍繼續征討西南,那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逐漸開始率領西南之兵外侵的魚禾,遠比歷史上的句町王和滇王威脅更大。
魚禾必須早做準備才行。
“來人吶。”
魚禾招呼了一聲。
魚蒙出現在房內,向魚禾一禮。
魚禾吩咐道:“派人去告訴陰識一聲,讓他盡快剿滅從夜郎城外的新軍孤軍。再派人去一趟律高,讓三山和劉俊加緊攻勢。再派人去犍為郡,讓馬援吩咐人將廉丹和一眾俘虜押解到此處。同時傳令馬援,即刻率軍北上,駐僰道城,在僰道和江陽水道上筑關。
最后派人去告訴亡承,讓他時刻關注荊州兵入交州的戰況。
若是荊州兵占優,那就讓亡承遣使入交州,告訴鄧讓,我們可以暫熄刀兵,讓他全心全意應對荊州兵馬,但他必須交出律高三縣。
若是荊州兵占劣,那就讓他派遣孤軍,直插交州心腹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