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得見摸得著的職位和一個高不可攀且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職位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絕大多數人會選擇那個看得見摸得著的職位。
亡眠憑借著魚禾許諾的這些小職位,調動起了雜兵們的積極性。
他立馬領著雜兵們,向索縣發起了進攻。
這一次,他們堅持的時間就長了不少。
從傍晚打到了天黑,從天黑鬧騰到了半夜。
劉俊和相魁在他們鬧的最兇的時候,率領著左虎賁衛的將士和一千青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營。
半夜。
劉俊和相魁走了沒多久,亡眠再次罵罵咧咧的走進了魚禾的中軍大帳。
這次他沒有再罵雜兵,反而罵起了索縣縣城里的守軍。
一個勁罵城里的守軍太賊、太兇,根本不給他一點攻破索縣的機會。
雖然雜兵依然表現的不堪,作戰遠遠沒有句町武戈勇猛,但雜兵們表現出的軍事素養卻超過了句町武戈。
句町武戈一上戰場,就是一個勁的沖殺。
排兵、布陣,要啥沒啥。
雜兵們就不同,他們充分的發揮了他們服役的時候,從軍中學到的一些排兵布陣的法子,跟城內的守軍對敵。
雖然沒有什么戰果,但是損傷卻大大的縮減了許多。
亡眠清楚的看出了雜兵和句町武戈在軍事素養上的差距,所以不好再開口埋怨雜兵們,只能將怒火轉移到城里的守軍身上。
“太守,你說,他們明明不強,為什么那么難打?”
亡眠很納悶。
魚禾很贊同亡眠的看法,城內的守軍確實不強。
荊州的精兵強將,不是折損在了交州,就是被調遣到南陽郡去了,留在武陵四郡的,幾乎都是三四流水準的雜兵。
但王堂、張隆四個人可不是吃素的。
他們就算領著一群雜兵,也能跟亡眠打一個不分上下,甚至還能將亡眠擊潰。
尤其是王堂,那可是領著兵馬征平了兩次蠻夷叛亂的人物,有足夠的軍事素養,懂得不少兵法謀略,還有對付蠻夷的經驗。
張隆三個人雖然沒王堂那么大的名氣,但也不是什么軟柿子。
能出任一郡太守,多多少少都有兩把刷子。
收拾亡眠這種憑借肌肉作戰的蠻將,還是輕而易舉的。
魚禾一邊翻閱著各處傳來的文書,一邊笑著道:“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坐在這抱怨城里的敵軍不好對付。
我會立馬在大營四周設立暗哨、絆馬坑等等。
最好再派遣兩支伏兵守在索縣縣城外。”
亡眠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驚叫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偷襲?”
魚禾笑道:“不然呢?任由我們圍著索縣?我們可以圍他個十日八日的,但是索縣的糧草不足以支撐他們在城里待個十日八日。
他們想要破開眼前的僵局,只能想辦法主動出擊,擊潰我們,逼退我們。”
魚禾雖然不怎么懂兵法謀略,但他卻清楚糧草對兵馬的重要性。
荊州鬧了大災,荊州上下都沒糧。
荊州牧去征討綠林軍的時候還強行帶走了一大批糧食。
所以索縣縣城內,不會有多少存糧。
索縣內的百姓、縣卒、守城兵馬,外加三郡馳援索縣的數萬兵馬,每日耗費的糧草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魚禾不認為索縣的那點糧草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