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上最大的三處渡口被攻破,荊州南北已經被隔斷。
敵人的意圖很明顯,敵人是要借著江水天塹,擋住北邊的兵馬,然后慢慢的蠶食荊州南。
張隆三人再留在索縣,他們治下的三郡就有被吞噬的風險。
他們還沒有到舍己為人的地步。
所以他們要先守住自己的地盤,再想其他的。
張隆三個人率領著兵馬一走,索縣的防御瞬間虛弱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地步。
王堂已經做好了跟索縣共存亡的準備。
索縣外大營內。
魚禾在看完了魚蒙遞上來的文書以后,一臉愕然,“相魁這么猛?一刀就砍死了江夏大尹侯登?”
魚蒙認真的點頭。
魚禾感慨道:“侯登是不是死的有點太草率了?”
魚蒙愣了一下,苦笑道:“荊州牧為了征討綠林軍,先后三次從江夏抽調青壯,江夏大尹手里已經沒有多少人可用了。
依照江夏郡四海鏢行的鏢頭匯報,劉將軍和相將軍攻打江夏城的時候,江夏大尹手里就只有一百個人。
他七拼八湊湊了三千人,還沒登上城墻,四海鏢行的兄弟就已經先殺到了城門口,打開城門將劉將軍一行放進去了。
江夏大尹侯登慌亂中率軍迎擊我們。
相將軍策馬狂奔,一躍攀上了十幾道階梯,一刀就砍在了江夏大尹侯登腦袋上了。
侯登當場斃命。”
魚蒙覺得侯登死的一點兒也不草率,碰上了一個只知道跟他要兵、要糧,完全不顧他死活的上司,一個勁的從他身上抽血,將他抽了個干干凈凈。
劉俊和相魁配合四海鏢行里的人,里應外合的殺了進去,拿下侯登,那是應該的。
拿不下才有問題呢。
魚禾有些好笑的道:“怎么說也是一位大尹,死的有點草率了。”
魚蒙苦笑著沒說話。
在他眼里,草率的不是侯登的死,草率的是那位荊州牧。
好家伙,荊州都快被人干翻了,荊州牧還頭鐵的跟綠林軍死磕。
也不知道荊州牧是怎么想的。
就綠林軍那點不入流的玩意兒,能跟他家主公比?
魚禾笑過以后,又感嘆道:“張休這廝有點過分了,奪城就奪城,殺人全家算什么意思?讓人傳信給張休,讓他以后注意這點。”
魚蒙隨口應了一句,沒把這話當回事。
魚禾看似在責怪張休,但絲毫沒有下令懲戒張休的意思,擺明了不會追究此事,他又何必計價。
“主公,張隆等人在得知江夏、江陵、公安落到我們手里以后,已經率軍退出了索縣。如今的索縣就是一座空城。
亡將軍說,他只需要一次沖鋒,就能將索縣拿下,您看怎么辦法?”
魚禾思量了一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不著急,索縣已經是囊中之物,早拿和晚拿,都沒有太大影響。王堂是個人才,我有心招攬他。
你派人直接去索縣縣城下喊話,告訴王堂,他若是降,我進入索縣,秋毫不犯。
他若是寧死不降,我進了索縣,必然屠城。”
說到此處,魚禾盯著魚蒙,幽幽的道:“他要是做出什么極端的事情,那我不介意多屠幾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