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嵩愕然的看向魚禾。
魚禾繼續自顧自的道:“你們既然做了鬼,那就只能一輩子做鬼。我沒辦法將你們放在臺面上,天下人也不會希望我將你們放在臺面上。
我只能將對你們的虧欠,彌補到你們的子孫后輩身上。”
頓了一下,魚禾又道:“當然了,你們的子孫后輩也可以選擇做鬼。但必須經過我點頭,也必須從頭做起。
你和你的那些兄弟也別覺得寒心,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們好。
因為你們的子孫后輩若是做了鬼,并且接替了你們的職務的話,很有可能會逐漸的掌控所有的鬼。
我不會對你們下刀子,我也不希望對你們的子孫后輩下刀子。”
魚禾為呂嵩等人的以后,考慮的也算周全。
一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魚禾都說了,也算是坦誠。
呂嵩沒料到魚禾會大大方方的將這番話說出來。
他心里沒有恐懼,沒有慌張,也沒有覺得心寒,他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按理說,他們這一群做鬼的人,在幫助主公踏上了九五之位以后,九成九會被清理干凈。
因為那個時候,主公就已經用不到他們了。
即便是要用,也不會用他們一批知道太多秘密的老人。
因為帝王要維護自己偉光正的一面,不能沾染上一些污點。
魚禾能為他們安排好以后,并且厚待他們,呂嵩怎么可能不覺得暖心。
“主……主公……”
呂嵩有些感動的要道謝。
魚禾抬手,打斷了他,又道:“多余的話就別說了,我許你半載時間,你帶著你的族人和你麾下兄弟們的家眷去比蘇,順便成個婚,最好能讓自己的妻妾懷個一兒半女。
以后你離開了四海鏢行,也得有人享受你的功勛不是?”
呂嵩抿著嘴,重重的點頭。
魚禾擺擺手,道:“行了,下去歇息吧。速去速回,我還有重任要交給你。”
呂嵩再次點頭,起身向魚禾鄭重的一禮,離開了正堂。
魚禾在呂嵩走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見了呂嵩,將呂嵩以后的事情做了一個交代,魚禾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但魚禾心里卻不痛快。
做鬼的人,有時候付出的遠遠要比臺面上的人多得多。
但他們卻沒辦法得到應有的待遇和名聲。
魚禾也沒辦法給他們太好的待遇,更不能給他們名聲。
因為給他們太好的待遇,臺面上的人會不高興。
天下人也會說魚禾重視鬼,卻忽視人,是一個陰沉的人。
給他們名聲,那跟殺他們沒區別。
畢竟,做鬼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若是將他們的名聲宣揚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們展開打擊報復。
所以魚禾只能將一切的一切彌補到他們的后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