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音是揚州牧,揚州治下的九江郡出了問題,那魚禾就必須找楊音問責。
至于如何處制九江郡的問題,如何懲治九江郡的貪官污吏,那是楊音和九江太守的事情。
侍衛聽到了魚禾的命令,匆匆去傳楊音。
兩刻鐘后,楊音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魚禾的書房。
“臣楊音見過主公,不知主公傳喚臣有何要事?”
魚禾沒有急著說正事,而是讓楊音先坐到了一邊緩了緩。
待到楊音氣喘勻了,喝了幾口水。
魚禾才拿出了他抄寫的魚蒙和魚敖的奏疏內容,遞給了楊音,不咸不淡的道:“你自己看看吧……”
楊音狐疑的拿過了魚禾手里的紙張,低頭翻閱了起來,許久之后,楊音臉色一變。
“主公是從何處得知這些事情的?”
楊音遲疑著問。
魚禾眉頭微微一挑,盯著楊音沒有說話。
楊音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迫,瞬間明白自己失言了。
魚禾從何處得到的小道消息,是他該問的嗎?
“臣知罪!”
楊音沒有為自己辯解,也沒有為自己開脫,更沒有找人幫自己背鍋,他果斷向魚禾承認了錯誤。
魚禾見此,態度才緩和了幾分。
若是楊音為自己辯解,為自己開脫,亦或者找人為自己背鍋,那楊音就不能用了。
“說說吧,怎么回事。”
楊音躬身道:“臣有罪,還請主公降罪……”
魚禾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你近些日子一直忙著在跟揚州各郡的豪強、大戶斗法,無暇顧及地方的吏治。
所以地方上出了一些貪官污吏,你沒有及時察覺,也是情有可原。”
說到此,魚禾一頓,道:“但是,一郡三制這個問題,可不是剛剛出現的。我們統治揚州已經有半載了,會稽郡的碼頭都營造了兩個了。
按理說,揚州上下應該皆依照我們定下的法、制行事。
可揚州如今不僅有我們定下的法、制,還有大新的法、制,大漢的法、制。
有大新的法、制,我可以理解。
畢竟我們也剛剛拿下揚州。
但有大漢的法、制,我就沒辦法理解了。”
魚禾這話說的重,但又不是很重。
因為嚴格算起來,魚禾治下有大新法、制,也是沒辦法理解的。
古代交通不暢,一些偏遠地區,一些山溝溝里,不知山河變色,不知法、制更替,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一郡、一縣不知法、制更替,那就不能理解。
魚禾是給楊音留面子,所以說輕了一些。
楊音鄭重的向魚禾一禮,道:“此事是臣之過,懇請主公責罰。”
魚禾點了點頭,也沒客氣,道:“那就罰你半年俸祿,小懲大戒。再有下次,從重處罰。”
魚禾自己在稱王大殿上說,他治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楊音既然有錯,就得罰。
不然他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楊音躬身道:“臣多謝主公寬恕……”
魚禾只是罰了楊音半年俸祿,懲罰并不算重,跟楊音犯的錯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所以魚禾算是寬恕了楊音的過錯。
楊音識趣,自然得道謝。
魚禾點點頭,讓楊音坐下,道:“你和各地的豪強斗法固然重要,但是各地的吏治也不能放下。
疆土我們是打下來了,但要是不好好的去守,遲早得還回去。
你若是人手不夠,我可以你給調配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