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剛出了后宮的大門,就看到一個人影一閃出現在了她面前。
魚娘嚇了一跳,剛要驚呼,就聽那人影大聲的嚎叫了起來,“老夫人救命啊!”
魚娘聽著聲音挺熟的。
心頭一松,仔細一瞧,卻是馮英。
魚娘仔細一瞧,就看到馮英披頭散發、兩眼含淚,一副慘兮兮的樣子。
魚娘又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扶住了準備給她施禮的馮英,叫道:“馮相國,你這是怎么了?可是禾兒欺負你了?”
馮英在魚娘攙扶下直起身,一邊抹著淚,一邊哽咽著道:“主公對臣厚待有加,又怎么可能欺負臣。是臣理政出了岔子,鬧出了大亂子,所以想請老夫人救命。”
魚娘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了幾分警惕,道:“馮相國,你也知道,我就是個鄉下的小婦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懂國事。若是禾兒欺負了你,我倒是能幫你討幾分公道,可國事上的事情,我實在是不好插手。”
魚娘有自知之明,她自認沒有官場上的人心眼多,所以盡量不插手魚禾的公事,更不會給魚禾找麻煩。
馮英真要是闖出了大禍,她更不應該插手。
馮英抹了一把淚,忙道:“此事說是國事,可也是私事。此事唯有老夫人能幫上臣,所以臣才厚顏無恥的來此處求老夫人。”
“國事?私事?”
魚娘有些迷糊。
國事就是國事,私事就是私事,豈能混為一談?
馮英忙道:“此前主公派遣右都侯賈復北上巡視,賈復巡視了冀州以后,見冀州百姓流離失所,無所依、無所食。
更有長者,為了讓賈復收留他們的子孫后輩,當場撞死。”
魚娘聽到這話,有些動容。
馮英繼續道:“我漢人尊老,賈復又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見到這種場景,根本沒辦法自持。
他收留了那些長者的子孫后輩。
可冀州這種長者太多了。
多到賈復每到一地,都有長者拖家帶口前來投奔。
賈復曾經向臣上書,提及過此事。
臣深知我漢人尊老重孝,也理解賈復的做法,所以就默許了賈復收留了他們。
可冀州的窮苦百姓實在是太多了。
賈復每到一地,都有長者拖家帶口來投。
不到一個半月,賈復麾下的從眾已經超過了十三萬之數。
往后恐怕會更多。
臣想讓賈復驅散他們。
可臣一想到他們離開了賈復以后,又要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臣就狠不下心。”
魚娘也是經歷過苦難的人,她甚至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到底有多苦,她下意識的道:“確實不該驅散他們……”
馮英忙道:“臣就是這么想的,所以臣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給了主公。可主公卻說,他在冀州并無根基,即便是留下他們,也保不住他們。
臣建議主公,派人去冀州,在冀州占地為王,既能保護冀州窮苦的百姓,也能為我們在江北打下一片根基。
可主公說,冀州距離江南太遠了,中間還隔著兗州、徐州、青州。
派人過去,有自立的危險,所以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