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衛的兵馬在賈復幫襯下,在兗州鏖戰了半個月,終于全殲了數千‘陰兵’。
但一衛兵馬剩下了不到八百。
要知道岑彭當初征討巴郡,面對三萬多敵人,正面橫掃的情況下,戰損也不過在四成左右。
如今一衛兵馬,在賈復率領重兵輔助的情況下,只剩了八百,可見戰事有多慘烈。
魚禾再次見到岑彭的時候,是在河南郡郡城的郡大尹衙門。
岑彭躺在一張暖榻上,氣若游絲。
在他旁邊,躺著張休。
魚禾仔細查看了一番岑彭和張休的傷勢以后,盯著岑彭,沉聲道:“怎么會搞成這樣?”
魚禾語氣中有些責備。
這廝是徹底被功勞迷了眼了,為了功勞不要命。
魚禾麾下將校如云,就數他受傷的頻率最高,每次還都是重傷。
岑彭勉強提起一口氣,道:“那些家伙簡直不是人,身上的毒又狠又怪,臣一時不查,被他們的兵刃擦到了,就倒下了……”
魚禾白了岑彭一眼。
一群以粽子為原型,創造出的東西,他們身上的毒,能不怪?
興許拿毒物就是死人身上誕生出的東西。
還好樊崇造出的‘陰兵’只是草創的實驗品。
若是蘇峻創出的成品,那岑彭恐怕交代了。
蘇峻創出的成品‘陰兵’,那才是真的毒。
不僅毒,而且嚇人。
“又自己親自去沖殺了?”
魚禾沒好氣的道。
岑彭下意識的瞪了一下眼,“臣的命是命,將士們的命也是命啊!”
魚禾瞪了岑彭一眼。
這個道理誰不懂?
問題是,岑彭折了和將士們折了,能一樣嗎?
“你得多謝謝張休,若非張休,你這條命恐怕就交代了。”
魚禾惡語相向。
岑彭仰著脖子道:“臣以后就當張休是親兄弟了。”
岑彭能活著,那真是多虧張休了。
樊崇弄出來的‘陰兵’身上的毒,醫者們根本束手無策。
張休先中了毒,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張休拿自己當實驗品,讓醫者們在他身上嘗試了各種解毒的法子。
最后才研制出了解毒的藥方。
若非張休舍身當實驗品。
岑彭恐怕就涼了。
畢竟,張休只是被擦傷,岑彭可是穩穩的挨了兩刀。
岑彭自己說是擦傷,那是他自己的看法。
畢竟,在岑彭這個喜歡沖殺的人眼里,腦袋不掉,那都是擦傷。
“言重了言重了……”
張休躺在一旁,笑著說。
魚禾瞥向了張休,也惡狠狠的瞪了張休一眼,“死囚的命比你還金貴?!”
張休怏怏的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張休再怎么說也是軍中一將,拿幾個死囚去當實驗品,魚禾絕對不會計較。
可這廝居然拿自己當實驗品。
結果‘陰兵’們身上的毒解了,卻染上了其他的毒,以至于現在還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