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奴們俯沖而下,去拉魔皇,那魔皇亦收起了法術,恢復了原本模樣。
兩個雕奴一人架起魔皇一邊手,從海面騰空而起,飛到了魔皇御舟甲板上。
那孽龍在海里翻滾了半柱香時光,終于如死蛇般不動了,海水一片赤色。
那魔皇被雕奴扶回到御船甲板上,在貼身太監扶持下站立,臉色很差,想是受傷頗重。
他面前早黑壓壓地跪下了一大幫前來探視的文武大臣,包括大司馬:包羅特.臺吉,禁衛軍指揮使:赤術金.哈依;水軍統領,孛兒吉根.布策;端貴妃;小公子:悖爾刺金.福蓋;鎮北將軍滿楚古德.伯特等一干文武。
這些個文武見魔皇受傷,個個面如土色,戰戰兢兢。
只見大司馬臺吉開口道:
“微臣等護駕不周,懇請陛下降罪。”
眾文武亦同聲道:
“微臣等護駕不周,懇請陛下降罪。”
那魔皇因為受了那龍尾重擊,雖有飛天寶衣護身,但那孽龍乃是臨死前致命一擊,使盡了平生力氣,極其剛強猛烈,魔皇五臟六腑受創仍然甚重,但魔皇此時不敢面露病態,仍自強顏歡笑對眾大臣說道。
“眾愛卿平身,小小微創,不足為慮。朕受此創,乃自恃勇力,不聽諫阻,所備不周故爾,非汝等護持不周之罪也。
傳旨,此孽龍食我百姓,傷我將士,實乃十惡不赦之孽畜,雖死尚有余辜,著眾將士將此孽畜拖將上來,去鱗扒皮,開腸破肚,取出龍心龍肝給朕與眾大臣宴飲,龍肉給眾將士們下酒,今晚我與眾愛卿宴飲同樂,姑且叫做食龍宴。”
那魔皇強忍著體內不適,傳旨要食此孽龍,剛言畢,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哇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倒將下來,左右近侍急忙扶入御船上寢宮休息。
眾文武大臣皆跪在甲板之上,看著魔皇在貼身太監的扶持下,進了船上寢宮,都不敢起來,面面相覷。
“大家起來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圣上龍體一向安好,體魄甚健,這小小微創,絕不妨事,吩咐軍士把那孽畜拖將上來,著御廚按圣上吩咐,把它烹食了,晚上陛下還要與我等宴飲取樂呢。”
那大司馬臺吉畢竟經過無數風浪的重臣,見眾人不敢起來,故意輕描淡寫地說上兩句,沖淡緊張氣氛。
眾文武之所以如此緊張,亦是因為大一朝軍紀極嚴,兩軍交戰中,百人小隊之百夫長若隊長陣亡,而軍士傷亡不及半,勿論勝敗,則全隊皆斬;若軍士傷亡過半,隊長無事而又敗退,則斬隊長;千人隊亦如此,萬人隊亦如此。
原來大一朝立此軍紀,乃是兩軍爭戰之時,無論人族,魔族,都有一大固疾。像百夫長之類的下層軍官,立功心切,打仗時往往身先士卒,極為用命。
而最底層的士卒,當兵純粹就是為了混口飯吃,打仗時能不沖就不沖,能往后躲就往后躲,貪生怕死者極眾,所以大一朝才立此酷法,就是為了糾正官勇兵懦的邪風。
若日之勢,如果魔皇就此駕崩,隨行的文武大臣,以及三軍將士,按律皆當斬。
所以難怪跪在下面的眾文武大臣面如土色,戰戰兢兢。
此時,“皇上吉祥”可不是隨口說說的口頭語,乃是眾大臣心中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