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亦未難解也,須知這鳳凰雖然戰力極強,然此物極少,以某度之,彼數量絕不超數十,而銀雕若以戰力而言,以二敵一絕綽綽有余,某只須率十五萬兵馬,加一百雕奴,則破反賊必矣。
至于京師中此時無此數銀雕,此亦未難也,著雕奴傳旨至北冥及西域智、勇二王處,各調撥五十只銀雕來京即可。”
這雍雄不愧是三朝老臣,非但勇力超群,智識亦是極高,彼深知此時陛下心中,既著急要發兵擊滅黃州反賊,又怕北冥兵馬趁京師空虛突然發難,乃出此一妙著。
雖然北冥、西域之兵馬,跟朝廷兵馬形同三國,互相防備忌憚。
但至少表面上,彼此還是一團和氣,未有互相攻伐。
亦是表面上,這魔皇對勇、智二王之兵馬,仍可隨時差遣調用,而今反賊猖獗,朝廷欲滅之而銀雕之數不足,被反賊鳳凰壓制,正好可名正言順調用二王之雕奴。
若那智、勇二王不予,則不臣之心明矣,如此黃州反賊如何處之則再議,若二王皆奉旨遣雕奴入京師,則無須擔心那北冥兵馬發難,所謂投石問路,如此是也。
那魔皇聽了雍雄之言后,大喜過望,乃開言嘉獎曰:
“老太師如此老成謀國,為朕分憂,朕復何憂乎,朕即傳旨至那勇、智二王處,調來雕奴,雖然兵貴神速,然發十數萬兵馬,亦須準備糧草,調撥各處兵馬。
老太師若要用何將,無論是地方守城將領,邊關各關隘守將。或是京師三大營總兵,無論用到何人,跟朕言之,朕即傳旨調撥此人至老太師麾下由老太師差遣。”
言畢,著太監書寫圣旨傳至勇、智二王之處不題。
話分兩頭,且說這金陵城中,陵睢正慶幸這幾日反賊攻勢已緩,只是在城外不斷用拋石機將大石塊,火球拋入城中,不再用呂公車撞城,亦不再用云梯攀援而上。
彼估計定是前幾日反賊攻城折損太重,反賊不敢再如此蠻干。
如此甚好!看來老天還是護佑悖爾刺金一族,那陵睢雖然在發往朝廷之奏章上出大言曰,足可守三月,但此話彼自己亦未深信也,只是不得不如此言耳。
須知此時大一朝中,整個東南五州之地,就數金陵郡駐兵最多,足有五萬之數。其余各郡,若那淮東彭城,駐軍一萬;淮西廬州,駐軍三萬;江左洪都,駐軍一萬;江右姑蘇,駐軍五千。
此數州兵馬,承平時節,駐守城池,維護治安,捉拿賊盜是綽綽有余。
然值此三十萬苦力造反,黃州已失,金陵被圍,天下人族百姓人心思亂之際,駐守各城之兵馬,能震懾住城中人族百姓不敢造反,護守城池不失即已萬幸,那可能再出兵圍剿黃州反賊,解金陵之圍。
所以唯一能解金陵之圍的,只有京師兵馬,然那陵睢亦固知,若京師中收到軍情奏報之后,眾大臣斗嘴討論三五日,而后再決定救援主將,再調撥各處將領,組織糧草,再誓師出兵,如此無一月時光絕無法成行。
而后從京師行軍至金陵,全程足有兩千余里,步騎并行,無四五十日亦無法到達,所以即使這陵睢再怎著急催促亦無用,還不如言自己足可守三月,若是到時真是能固守到京師兵馬至此處,擊潰反賊,則非但擊黃州兵馬失陷之事無人追究,恐還能立下堅守金陵孤城百日之功,來日另有恩賞亦未可知也。
這陵睢正思至美處,突然聽到轟!轟!轟!
三聲驚天動地之巨響,仿佛天塌地陷,直震得這府衙大殿皆直搖晃欲塌,室內桌椅晃動,桌上茶杯皆被震倒,茶水流溢。
門猛地被推開,數名護衛親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向其匯報:
“大人!那城東朝陽門,城南聚寶門,城西淮遠門之城門,皆被反賊用火藥炸飛,反賊已如潮水般殺入城中,只有城北無甚反賊,敢快上馬出城往北逃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