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金陵已在我等之手,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還請各位兄弟暢言之。”
只見那張展鵬搶著開言曰:
“我看這大一朝之兵,戰力不過如此,我等在黃州城外擊這陵睢所部八萬兵馬,及攻破這金陵堅城,折損皆不重,依某看來,只須給我十萬鐵騎,長驅向北,破彭城,破濟南,破天津,即可兵臨京師城下。再攻破京師,天下各州郡傳檄可定。”
那劉一銳與孔博儒聽了此言后,相視大笑曰:
“昔日霍去病曰,大丈夫帶十萬眾即可縱橫沙漠,今張越飛亦想率十萬眾縱橫中原,四弟勇則勇耳,然太過高估吾等兵士戰力,太過低估這大一朝中兵馬戰力。
須知,這大一朝治軍,乃采取強干弱枝之道,精兵強將皆在京師,地方駐軍較之京軍,戰力二不及一。
縱使如此,若昔日陵睢所部前鋒勒賜之鐵騎,若與我等在野外拉開架勢野戰,同等兵力情況下,我等騎兵恐非敵手,別的暫且不言,彼部兵馬無論在馬上沖鋒,或后退逃命,皆能邊騎邊射,汝部騎兵能否?”
那張展鵬聽了此言后,訕訕而笑,無言而退。
彼亦固知,昔日能如此輕易殺敗勒賜所部鐵騎,全賴那勒賜大意,輕入車陣中被火焚滅大半兵馬,騎兵陣型已亂,前擁后擠,互相踐踏,軍士皆已喪膽,了無戰心。
但那魔兵弓馬嫻熟卻絕非虛言,那魔賊即使亂了陣腳,各自為戰,仍能邊騎邊往后射箭,若飛領頭者皆武藝極高之輩,恐未必能如此輕易獲勝,若是真的拉開架勢在外野戰,張越飛自度手下騎兵絕非魔賊敵手。
那劉一銳見張展鵬已不敢再出言,乃繼續開言曰:
“中國之地勢,由北攻南易,由南攻北難,所以縱觀史籍,但凡亂世,中國分裂,南北對恃,結果絕多是北方政權統一南方政權,極少有南方政權統一北方政權,此乃大勢使然也。
雖然自宋以后,經濟重心不斷南移,像如今這大一朝中,江南五州之地,糧米賦稅已占天下過半。但此僅是財力而已,若論軍力,南方仍然難以與北方抗衡。
須知若以人口,馬匹,軍器,地盤而言,北方仍占天下十分之六七,我等雖然已奪取了這淮東馬場,但所產馬匹無論質或量,皆無法與那關中馬場,幽燕馬場相提并論,而且縱使這淮東馬場,我等恐亦難以守住,所以一奪得之后,吾即著人將大部馬匹南運,以免來日馬場無法固守,再丟馬匹。
而且若過江之后,皆是平原,極利于騎兵縱橫沖突,須知這魔族乃北冥之漁獵民族,自幼騎馬。吾等若是派十萬騎兵過江,與魔賊野戰,乃是以己之短擊彼之長也,而且孤軍深入,休說能打下京城,恐怕過不了淮西州即已全軍覆沒也,匹弟此計不可行。”
那關崇義聽了劉一銳之言后,深有所悟,乃開言曰:
“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進可以勝敵,退足以堅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吾等本以黃州首事,故當平定江南五州以為根本,若不先定之,根本將何寄乎?
當務之急,當急分兵取淮東彭城,淮西廬州,江左洪都,江右姑蘇,以及目前我等所占之金陵,黃州,以此江南五州之地為吾等根本,設官牧民,廣聚錢糧,訓練精兵,廣修戰具。
天下人族百姓,見人族江山已復,豈有不簞食壺漿以待王師北伐哉?來日再擇機北伐,復中原,克京師,驅逐魔賊!復我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