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原來一毛二一斤,跌到現在的六分錢,足足跌了一半。
另外跌得歷害的就是獵肉了,這個月只要二毛一。
好多人寧愿頓頓吃肉也不愿天天洗澡。
特務也是人,也需要錢維持生活啊!
戴為民狡詐地笑了笑:
"所以我們只能自己想辦法解決錢的問題,搜回來的贓物一般都是大家分了,有時候實在撈不到大魚,就出去抓鴉片販子,再就是抓賭抓嫖。"
張振宇問了一句:
"上面不查嗎?露餡了怎么辦?"
戴為民干咳了兩聲:
"上面的人也都是從底層小特務干上來的,知道當特務不容易,只要不殺人越貨做得太出格,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張振宇連忙點了點頭:
"戴哥啊,我才來只幾天這你也是知道的,很多明面上的牌和潛在的規則還不是十分了解,以后在這些問題上就全靠你多多指點了。"
"不敢,不敢。"
戴為民假意避讓。
張振宇問:
"那你說這些東西怎么分呢?"
戴為民應該是早就盤算好了的:
"我們隊一共六個人,銀元和錢按六份分,您是大頭占六成,剩下的給弟兄們。"
停頓了一下:"金子我拿秤秤過了數目巨大,總共有二百一十兩之多,咱們不能獨吞了,得上下打點,獨吞了萬一出了問題沒人擔"
"這個就由你來分配。"
"局座掌管全局,咱不能在錢的問題上打明牌,但副局姚之斌十兩不能少,我們隊要立足于情報局,今后還需要他在戴局座面前說好話。"
"這個沒錯。"
戴為民如數家珍:
"二處長郭懷誠八兩,總務處唐處長八兩,今后問他調個車弄點裝備什么的方便,人事處胡處長,督查處柯處長每人十兩不能少。"
張振宇說:
"我們考核升遷調補執行紀律監督都在他們手里,少了他們麻煩就大了。"
戴為民連忙點頭稱是:
"財務處的林處長,譯電股的陳股長,電訊總臺的魏臺長每人六兩,文書股的邱股長三兩足矣??"
"等等,邱股長好歹也是個股長,為什么只給三兩?"
戴為民的嘴角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文書股平時只負責整理檔案,求他辦事的機會少,就象一處處長廖仲明,不給他也沒有任何問題,可轎子畢竟還是要人抬,大家都在一個單位做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懂了??"
張振宇話還沒有說完。
戴為民說:"司機班的黃轍別看他只是個司機,可他是戴自立局座身邊的人,你找戴局座批條子,先請黃轍吃個飯由他先給局座報個號,局座對你有印象了,事情就好辦,給他二十五兩也不算多。"
這家伙是個人才啊!真是他們戴家祖上有德,軍統戴氏三杰真是名不虛傳。
戴為民對沽城情報局的人事關系了如指掌,誰多給誰少給他熟馬輕車,了如指掌。
明牌上不給局座金子目的是為了保護他的名聲,通過司機黃轍轉手更是滴水不漏啊!
"最后再拿出十五兩,分給那些隊長和其他有用處的特務,這么上下分贓,還剩六十九兩。"
戴為民停頓了一下:
"您的功勞最大,您拿大頭得六十兩,剩余的就讓我們兄弟幾個沾沾光,嘿嘿。"
六十兩黃金可不少了。
在省城大原,一套晚清時期巡撫大人住過的大院才賣三十五兩黃金呢。
張振宇沉思了二分鐘:
"你看這樣行不行?大體上就按你剛才說的辦,但是大洋和錢我只拿五成,至于黃金我拿四十兩,剩下的你們五個人分了,當然,如果能給魯嘯月多分五兩那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