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金龍滿心歡喜。
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這么容易就解決了。
可是他的臉突然又變得黯沉下來,極力的搖著頭:
"不對啊,三萬塊大洋少了啊!"
"少了?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說薛青龍勒索你,問你要三萬大洋,否則要你的命,見我愿意給你解決難題,又要坐地起價嗎?"
"這??這,三萬大洋只能抵消薛青龍一個人的,另外還有??"
樊金龍的額頭滾落著豆大的汗珠。
張振宇立馬就明白了,這家伙一定是貪婪無度,他鼓動楊以升綁架龍羅真,事成之后和龍家交換人質,就想把所有贖金居為己有。
他敢把手伸這么長,主意打到楊以升頭上,一定有同謀參與配合。
具體的說,他一定對那位同謀有過承諾,比喻說事成之后給予多少酬勞。
這樣說來,他既要賠償薛青龍的三萬現大洋,還要賠償那位同謀若干的承諾金。
恍然大悟的張振宇當即逼問一句:
"樊金龍,你連你的師父都不放過?想要打劫他?"
樊金龍連忙站起身來,替自己辯解:
"你胡說什么?"
張振宇猛一瞪眼,一拍桌子:
"老實點。"
他身后的衛陽春猛地拔出尖刀,刀刃頂著樊金龍的咽喉低沉的命令他:
"坐下。"
樊金龍心驚肉跳,他看到面前這名拿刀對著他的家伙不僅手里有刀,腰間還挎著一把駁殼槍。
他緩緩地坐下,身子一個勁的哆嗦著。
張振宇臉色嚴謹地說:
"樊金龍,你今天走到這一步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欠下三萬大洋過著朝不保夕,腦袋捏在別人手上的日子。"
樊金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又一陣青一陣紫。
張振宇繼續給他施壓:
"你唆使楊以升綁架龍羅真,然后又打起了贖金的歪主意,你知道到時候楊以升肯定會派你去收錢,所以事先召集一批人給他們許以酬金,只等贖金到手,攛掇他們在半途攔路搶劫,以此制造贖金遭到土匪搶劫的假象蒙蔽楊以升。"
張振宇停頓了一下:
"這伙土匪一定勢力強大不懼怕楊以升,就算楊以升知道是誰干的,也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不能言。"
衛陽春在旁邊聽了,突然驚問一句:
"又是薛青龍?"
張振宇笑了:
"他不會去找薛青龍,只會找與薛青龍有關的人,因為去找薛青龍,人家是薛家寨綹子幫大瓢把子,派頭大開價肯定很高,那他自己就落不到什么油水,但如果去和薛青龍的另一位炮頭游三強含作,那就兩全齊美了。"
樊金龍全身一陣寒冷,哆嗦了一下,心想:
媽啊!這家伙怎么這么厲害啊!
他的內心由震撼慢慢發展成為了恐懼!
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我只是零碎的說了幾個事情的片段,他居然根據這些片段整理起來,發展成了整個事件的真實線索。
而且來龍去脈邏輯極為合理,與整個事件完成吻合,就象他親歷過現場絲毫不差。
樊金龍驚魂未定,復雜的表情逃不過張振宇的眼睛,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是樊金龍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刻:
"實不相瞞,我是力行社行動處特別行動小隊隊長。"
樊金龍一聽徹底崩潰了!
原來是遇上了特務,難怪這么歷害?
社會上傳言,特務殺人不眨眼,個個都是神槍手,人人都是草上飛。
張振宇知道他心虛,不如趁熱打鐵:
"實話告訴你,我要是把你帶到南京,殺掉你丟在馬路上都不會有人坑聲的,我特務科執行公務,對拒不配合者有權就地槍決!"
"別??別嘛!"
樊金龍幾乎被嚇哭。
威脅,恐嚇,往往比直接動手剁人更讓人生畏。
樊金龍只是太原城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流氓,沒有靠山也沒有深厚的背景,真要是被人殺了,指望楊以升替他出頭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說,我說??"
樊金龍果然打算在中途劫取贖金,他所委托的人正是薛家寨綹子幫大瓢把子薛青龍的另一位炮頭游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