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楊老便強勢地打斷了他，“有一說一，那個拉小提琴的男生還算可以，夠得上中等偏上的水平，不過專業性還是差，跟我的弟子完全沒法比。而那個彈鋼琴的女生，彈得什么玩意兒……”
“咳——”校長一時不查，被口水狠狠嗆到了，瞅了一眼楊老另一邊，像個和事佬似的，“楊老，話也不能這么說……”
“我說的是實話。”楊老氣哼哼地扭過頭去，虧這校長之前還把自己學校的學生音樂天分吹得有多好多好，他這才犧牲寶貴時間，來燕中挑挑好苗子，沒想到竟是這樣，還不如第一站去二中呢。
校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便以為這事兒就這么揭過了，但楊老突然側過頭去，看向站在他身邊有一會兒，一直極盡討好、這會兒臉卻唰的一下白下來的姜馨儀，“哦？你的孩子是哪位，上場沒有？”
姜馨儀很擅長處理這些人際關系，為了讓盛悅被選為楊老關門弟子，進一步為盛家爭光，所以早就跑過來了，站在楊老身側一直攀談著，豈料到楊老將盛悅的表演貶低得一無是處。
面對楊老的問話，姜馨儀是進退兩難，說謊明顯也不可能，她只能低聲道，“就是臺上彈鋼琴的女孩子。”
與此同時，臉上刺辣辣的疼。
“哦。”楊老倒沒有一分尷尬的，反倒嚴肅道，“她這水平，如果你真的想讓她走專業路線，那可就得好好用點心思了。”
“是，您說的是。”姜馨儀勉強笑著，只能附和。
接下來的幾個節目都乏善可陳，楊老看得頭疼，完全看不下去，拔腿要走，這讓好些還沒有表演的同學都覺得有點灰心失望，他們的運氣就這么差嗎？
楊老人都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聽到學生堆里散出了一陣哄笑聲。
楊老皺著眉頭回過頭去，正看到一身穿白裙的女生靜靜站在臺上，隔得遠，他第一眼看過去，看得不是太清楚，但輪廓卻是帶著一種朦朧夢幻的美感。
方朵一瞧見漾漾上臺，果不其然，海豹式狂鼓掌，“好！好……”
整個禮堂就聽見她的聲音，無所畏懼的宏亮。
其他班學生看見她那樣，簡直笑死了。
“這方朵啊就是個喜歡看臉的，盛漾都還沒表演呢。”
“不過有一說一，這張臉也確實是很好看。”
“呵呵，她拿個小學生專用的三角鐵上去做什么？難道以為這種表演，我們純看她的臉就夠了？”
康唯貞和盛佑也一眼注意到了這個最為女兒鼓勁加油的女孩，站在人群里，眼里仿佛有光，雙目熾熱。
康唯貞平日很面癱臉的一首席CEO，一遇到女兒的事，就變得特別感性，“真好啊，女兒有好朋友了。”
“是啊。”盛佑也緊緊將她攬在懷里，兩人恨不得要喜極而泣了。
楊老聽到有人居然說對方拿的是“三角鐵”，嘴角一勾，走到門口的步伐頓時又撤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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