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一座小型教堂的門口,李昂正在極目遠眺。
凄涼的荒漠公路上,一輛警車漸漸的由遠及近。
車門打開,一名警官探身而出。
這名有著深色短發,戴著茶色墨鏡,身材挺拔的白人大漢就是見習警探李昂的師父約翰·麥克萊恩。
“好吧,牛仔,告訴我教堂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血流成河。”
李昂的皮鞋在地上碾了碾,黃色的泥土上頓時留下淡淡的血色腳印,“兇手大開殺戒,就像……在處決一樣。”
“死了幾個。”
“九具尸體。”
李昂如數家珍,“新娘、新郎、牧師、牧師的老婆……就連那個談風琴的黑人都不放過……”
麥克萊恩搖了搖頭,“看來有人反對他們的婚禮,就像北州的小伙子反對克拉夫參選總統一樣,只不過兇手的情緒比那些反對者更激烈了一點。”
走進教堂。
“噢,上帝啊……”
麥克萊恩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木質的地板被鮮血染紅,鞋底踏在上面有種滑膩膩的感覺。
腳下遍布子彈殼,除了穿婚紗的新娘之外,每一具尸體都幾乎成了蜂窩。
“這簡直就是特么的尼加拉瓜行刑隊。”李昂說了句冷笑話。
“牛仔,這里是教堂,說話注意點影響。”
“對不起老大。”
從一具一具的尸體和滿地的子彈殼上收回目光,麥克萊恩斷言道:
“這是職業殺手干的。
比如墨爾西的黑幫殺手。
殺人快準狠,幾乎彈無虛發。
尸體這么多,但每一具都很整齊。
干凈利落。
不是職業殺手根本辦不到。
殺手是四人,或者是五人。”
推測出這些情報,麥克萊恩走到新娘的尸體旁,蹲了下來,端詳她那血污遍布的臉。
這張臉不久前一定遭受過虐待。
很多地方的瘀血和浮腫都還沒有消退。
她有著大眼睛,長著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盡管長發上已經沾滿了鮮血。
麥克萊恩的目光移到她那已經高高隆起的腹部。
她是一位身懷六甲的美人。
“血濺五步的天使。”
麥克萊恩看著她太陽穴上從左至右的貫穿傷。
“天啊,這特么到底是什么樣的惡魔才會對天使下手,一槍打穿孕育生命的美人腦袋?”
麥克萊恩深深的嘆息,復又問道:
“她叫什么名字?”
“愛琳·馬基維利,結婚證上是這么寫的,但我查過,這是假名。”李昂回答。
“假名?”
“是的,老大,換句話說,我們也不知道這位遇害的天使是誰,她登記的所有資料都是假的,移民局那邊也沒有她的檔案,我們現在只能叫她新娘。”李昂說完很無奈的聳了聳肩。
“噗!”
新娘突然噴出一口血。
“噢,該死。”
離得很近的麥克萊恩被噴了一臉。
李昂很淡然的遞上紙巾。
“對了,牛仔,你惡心嗎?你知道的,很多見習警探都有這一段過程。”
“惡心?為什么惡心?”
“那你害怕嗎?”
“害怕?我從穿越過來的那天就已經不知道害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