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兮撐著身子來到桌案邊,雖然不知道異花到底是什么,但她直覺與她最近老做夢有關系。
斐玉回來的時候,寧兮正埋頭奮筆疾書,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
“小姐,已經吩咐下去了。”
“好!稍等。”寧兮沒有抬頭,繼續寫著手里的東西,斐玉就在一旁候著。
隨著時間推移,斐玉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看向寧兮的眼里全都是不舍和眷念。
但她是死仆,必須聽從小姐的吩咐,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天黑前,寧兮寫了厚厚一摞書信,將一尺見方的木盒塞得滿滿的。
然后遞給斐玉,“讓人秘密送回京,一定要親手交到我爹爹或陛下手里。”
沒等斐玉回答,一道暗影出現在房中,“郡主,我們來送吧!”
寧兮點頭注意,囑咐道:“影子,這個盒子一定要保管好,絕不能流落民間,否則天下很可能再次陷入動蕩。”
“就是死,屬下也會將東西帶回京都。”
寧兮搖搖頭,“世事難料。如果盒子回京無望,便毀了它吧!一旦落在心術不正之人手里,遺害天下。”
影子是永和帝派來的暗衛,忠誠無比,身手奇高,與斐玉不相上下。
走之前寧兮去了一趟鹽坊和海港,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向著商朔言所在的屏山鎮而去。
寧兮離開匆忙,沒有驚動韓叔城任何人。
路上,手腕上的黑色異花又作妖了幾次,疼得寧兮恨不得將手砍了。
兩日后,寧兮一行人離商朔言所在的屏山鎮,不足二十里。
這里綠樹成蔭,但總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每一個生命都在努力活著。
斐玉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小姐,侯爺來了。”
但車內人并沒有回應,遠處商朔言似心有所感,顧不上其他,直接使用縮地法,來到馬車前,撩開車簾一看。
寧兮面色蒼白,靠在馬車上,咬著嘴唇痛苦隱忍。
“小姐!”斐玉心疼得不行。
商朔言進入馬車,將人摟進懷里,“怎么會這樣?出什么事了?”
寧兮顫抖著伸出手腕,一朵刺眼的黑色異花出現在眼前,商朔言憤怒了,“它連這點時間都不給你嗎?”
寧兮手腕上這朵異花,已經半清晰了,但隨著次數發作越來越多,它會越來越清晰。
穩了一會兒,寧兮問道:“我好像感應到了什么,是我猜測的那個樣子嗎?”
商朔言將寧兮摟得緊緊的,無力嘆息,沉聲道:“我本以為你至少和我一樣,有十年時間,沒想到這么它這么快就動手了。”
“是世界意識嗎?”寧兮虛弱問道。
“這個世界不完整,不是僅靠演化就能補齊的,它需要一個高度親和世界的靈魂融入天道。”
商朔言輕描淡寫,但說出的內容令人震驚,原來所謂的天道也會吃人。
寧兮反而有些釋然,輕聲道:“你就知道嗎?在我以前的世界里,傳說有一個叫鴻鈞的人也獻身天道,與世界融為一體。
很多人還很羨慕,獻身天道后,就是天道的一部分,法力無窮的。”
“永生永世做一個傀儡,沒有實體,連靈魂都被禁錮,有什么好羨慕的。”商朔言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