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說道:“我知道你們沒有錢,但是玉蘭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不如嫁給村頭的王跛子還能換兩個銀錢,這樣一來不但葬了我哥,還能置辦一點家產,總之,得把我們這屋子騰出來。”
花玉蘭用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子:“我爹還沒有葬,你就讓我們騰出你的屋子?那我敢問一句,為什么你的屋子我們會住著?”
李彩霞生來軟弱,遇上這種事,她只好一味地乞求:“大兄弟,你看看,如今你哥沒有了,還欠下一屁股債,你把我們母女趕出去,我們住哪里呢?”
“我還能尊稱你一聲嫂子,也算看盡了我哥的面子,你就不用多說了,總之,今日必須要騰開這間屋子!”
“想必這也就是死去爹爹的兄弟了,敢情我得稱一聲叔叔的人了,你手里拿著的那皺巴巴的紙八成就是契約了,如果你沒有那契約呢?”花玉蘭在心里盤算了一陣。
李彩霞拉著花玉蘭的手說道:“玉蘭啊,快給你二叔求求情,等我們把你爹安葬了,再把房子騰開,現在騰了,我們母子住哪里啊。”
“娘,您別擔心,照顧好弟弟!”花玉蘭攙扶著李彩霞坐在了炕沿上。
“二叔,您說這屋子是你的,有什么證據嗎?”花玉蘭走上前,問道。
“行了,就你,傻不拉嘰的,跟你說什么?你爹自從生了你就處處不順,你就是個掃把星!”
“也就是說二叔你沒有證據證明這屋子是你的了?既然這樣,你還敢在這里叫囂著讓我們母女給你騰屋子,信不信我去府衙告你傾占家財,欺負寡幼呢?”
這一番話,一下子讓這男子怔住了,他擦了擦眼睛說道:“我沒有聽錯吧,這就是我那個傻侄女能說出的一番話?這伶牙俐齒的,怎么,想豬八戒倒打一耙嗎?”
花玉蘭微微彎腰,表現出很有禮貌的樣子說道:“二叔,您這么說就不對了,侄女真的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能拿出證據來,我們母女現在就給您騰出這屋子!”
“說話可算話?只要我拿出證據,你就能騰出屋子?”
花玉蘭兩手一拍:“當然了,侄女怎敢欺瞞二叔?”
男子將那皺巴巴的紙遞了過來:“你看看,這就是你爹的筆跡,為了給你娘治病,他將這屋子地都賣給了我,這不是證據是什么?”
花玉蘭掃了一眼,冷笑一聲:“二叔,您可看仔細了,這上面寫得是我爹爹的名字嗎?還有這時間上也不對啊,我爹爹說三個月后贖回,三個月之后呢,那分明就是廢紙一張嗎?”
那人急了:“死丫頭,契約拿來!你這就是要毀滅證據嗎?”
“那倒不用,我只需要拿著這個東西去府衙,相信府衙大人能給我一個公正合理的說法的,請二叔放心,葬了我爹,我們去府衙見!”
“你,你這個死丫頭,你想干什么?”
男子想上前將那契約奪過來,又擔心自己的哥哥剛死村民說自己欺負寡幼什么的,到時候就更加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