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趕緊先把人埋了,不要一直放在家里,時間長了不好。”劉大爺說了一句就走了。
劉大爺送來的銀子,買了棺材,請來了里正和村民,七手八腳的這才將花大旺給埋了。
花玉蘭看到炕頭上放著的紅色小袋子,便好奇地問:“娘,這是什么?”
李彩霞看著女兒玉蘭,不由得說了一句:“玉蘭,你長大了,你怎么知道會跟劉大爺家換豬的?早知道這樣,我也就不用當了我的戒指?”
“戒指?什么戒指?”玉蘭驚訝地反問了一句。
“這戒指是娘當初嫁給你爹的時候,你外公給娘的嫁妝,如今,你外公沒有了,戒指娘也舍不得戴,就是看見了也是個念想。”李彩霞說到這里,不由得用衣袖擦了擦紅潤的眼睛。
花玉蘭一聽,急忙說道:“這么說,這就是您的嫁妝了?不行,娘,玉蘭已經算過了,安葬過我爹爹,還能有一點余錢,咱們還是去將您的嫁妝給贖回來吧,再窮也不至于當了您的嫁妝啊。”
李彩霞發現這玉蘭自從醒來之后就變得懂事多了,與先前的玉蘭明顯不一樣,她抓住了玉蘭的衣袖:“玉蘭,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這你爹爹沒有了,你一下子就長大了呢?”
“娘,都什么時候了,您還說這些,您收拾一下,等一會咱們去集市上,將您的嫁妝要回來,等不到年底,咱們的這兩頭豬就喂肥了,到時候咱們還劉大爺家一頭,咱們自己留一頭!”
李彩霞支吾著,看著眼前的花玉蘭說道:“玉蘭,已經當了就當了,干脆咱們買點米回來,家里沒有一點米了,你爹爹是沒有了,可咱們娘三還要生活呢?”
玉蘭見自己的娘親固執,便表現出一副很堅決的樣子說道:“娘,玉蘭已經算過了,就算咱們買一點米和肉的話,還有一點閑錢的,總之,這嫁妝可不能當!”
見玉蘭十分堅決,李彩霞也不好說什么,準備了一個架子車,上面鋪了一些稻草,將玉生抱在懷里,坐上了架子車。
玉蘭的袖套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孝字,她戴好了袖套,手里握著架子車的車轅,感覺很粗壯,好像自己無法駕馭一樣。
鎖上門,娘三個就拉著架子車出門了,這山路雖然崎嶇,索性沒有坡路,這就讓玉蘭輕松了許多。
一路上,玉生指著路上所見的種種都吱吱哇哇地要說上兩句,而玉蘭卻被他逗得忍不住抿嘴笑。
“玉蘭,娘記得要問你,你二叔的地契還在你手里,是不是?”
“娘,這件事您就別管了,這地契就是不合法的,三天后到了府衙我再跟二叔好好理論理論。”玉蘭并不想將自己爹爹辛苦留下來的家產就這樣被別人給霸占了去。
“玉蘭,不管怎么樣,你二叔說當時娘有病,你爹爹為了給娘治病才賣了那屋子,做人不能壞了良心,如今,你爹爹也葬了,不如咱們就給他們得了。”
李彩霞向來心地善良,她的一番話卻激怒了玉蘭,玉蘭生氣地將架子車扔在了路邊上,雙手插在腰間:“娘,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這么大方?我爹爹死了還沒有下葬,我二叔就讓我們騰地方,這種事情他都能做出來,為什么我就不能跟他理論這地契的真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