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弟,你放心,大姐不會放過金家那個兔崽子的,一定給你出一口惡氣,”說罷將弟弟修長的手攏在自己手心,“你放心,大姐一定給你找個更好的妻主,金家那個不成器的一點都配不上你。”
容追一直低垂的眼皮終于抬了起來,漆黑的眼珠鑲嵌在微微上翹的眼眸,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疼。
“大姐,我本來就不喜歡金家那個,要不是你們非要給我定親。”容追很委屈。
那個女人自己不檢點,沒事就去喝花酒不說,他打聽到她的私生子都快三歲了,要是個女兒,早就認祖歸宗了。
所以昨天他實在氣不過,提著鞭子過去把這個人渣給抽了一頓。
“姐姐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姐姐們不好,但是你不能不吃飯啊,乖啦,吃一點點也好啊。”容逸看著容追喝了半碗雞湯和一小塊烙餅,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容逸剛走,容追之前壓抑住的惡心感席卷而來,將剛吃進去的吐了個干干凈凈。
“我累了,我要沐浴。”容追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好像從自己第一次被退親開始,他的胃口就徹底壞了。
剛開始一個月就瘦了一大圈,家人都嚇壞了,輪流過來陪他吃飯,可是怎么吃進去的,又怎么吐出來了。
后來,他能不吃就不吃,吃了也強迫自己不吐出來。
可是有些東西,不是自己想就可以的,比如現在。
“大姐,容弟還好吧?”容家老二容遙巡視完商鋪剛回來,就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容逸嘆了口氣,“再有半年我們容弟就滿十八了,如果不嫁人的話就要被官府強制配對了,雖然咱們家關系在那,但是被強制婚配的能有幾個好的……”
容弟自小定親的女子小小年紀就夭折了,后面幾個全部退親了,小弟他……
“都怪我,病急亂投醫,本想著金家那個私生子可以瞞住容弟的,誰知道還是暴露了,昨天容弟打人的事已經傳遍了,之前看好的孫家今天看到我都避著走了。”容遙有些氣悶。
自家弟弟這么好,這些人都是瞎的嗎?
“孫家本來就配不上小弟,她那個女兒現在半個功名都沒有不說,做生意也上不了臺面,我們不嫌棄她就算了,她還敢嫌棄我們容弟,真正不識抬舉!”容逸語氣有些狠辣。
“對了,老三老四老五來信怎么說?”容遙突然想起自家三個在外做官的妹妹。
“老三老四說等開春開考之后,可以挑選一些有潛力的學子,還有她們手里還有幾個不錯的官員,但是容弟又不肯去京城……”
“老五呢?”
容逸嘆了一口氣,“老五說她們軍營哪個都行,容弟可以隨便挑!”
……
容追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夢里他再一次來到了這個奇怪的場景。
漫山遍野的桃花開得紅艷艷的,白衣小女孩拉著一個青衣小男孩,繞著一顆顆桃樹轉圈。
男孩笑的很開心,手腕的銀鈴鐺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容追猛地睜開眼睛,有些悵然若失。
這兩人是誰?為什么自己會夢見這兩個人呢?
“少爺,是不是要起夜啊?”容追剛翻了個身,守夜的仆人就趕緊問。
“不用。”睜著眼睛,胃部隱隱作痛,又是一個不眠夜。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鵝毛大雪,天地間彌漫著一股蕭瑟的氣息。
下雪了……
外面寒風呼嘯,屋內卻溫暖如春,仿佛是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