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司明鏡被這種孤寂感吞噬。
她覺得好笑,看個日落看得這么矯情。
她從來就沒有過家,尤其是在地球上,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有時候,司明鏡特別羨慕漠銀河,他有爺爺奶奶,父親母親,妹妹弟弟,還有兒子,身邊更有無數追隨他的人。
那么多人圍著他轉,他身上還有一種揮之不散的孤寂感,真是……
讓人想到一句話: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司明鏡想到自己,她唯一的親人,就是她的母親,在她五歲那年就去世了。
從此,她就像是這海上的漂浮物,沒有根,也沒有方向……
報仇和尋找心里的大魔王,成為她唯一能夠期待的目標。
報仇,是為了讓母親含笑九泉。
尋找心里的大魔王,則是因為,除了母親外,那是從小到大唯一在心里陪伴她的人。
她從來不確定心里的大魔王是真是存在的,她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可以期待的目標而已。
不存在也無所謂,這樣一個聲音,偶爾在她腦子里咆哮幾句,對于沒有親人而言的司明鏡而言,倍感親切。
結果,她現在好像真的找到了。
那個人,竟然是漠銀河。
她反而有些無所適從了。
漠銀河從船艙里走出來,抬眸便看到司明鏡雙手抱著膝蓋,坐在軟榻上看日落。
那感覺就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小流浪兒,漠銀河看一眼便覺得心疼。
忽然很想抱住她,驅趕她身上的氣息。
漠銀河大步走過去,從背后摟住她,摟得很緊,沒給她掙脫開的機會:“小懶龍,睡醒了?”
司明鏡心中孤單,被漠銀河這般強勢的抱著,她竟然覺得不反感,反而有些貪戀。
心里想:肯定是發情期來了,所以她情緒不穩。
別的女孩是生理期來了情緒不穩,她偏偏相反,發情期要來的時候,特別容易觸景生情,悲天憫人。
等發情期過去之后,她就會元氣滿滿。
她象征性的掙扎了兩下便順從了他,反而讓漠銀河敏銳的察覺到,此刻的她有些不對勁。
他輕聲詢問:“怎么了,在想什么?”
“沒什么,你放開我。”
她嘴上說放開,其實心里多希望有個人,能夠讓她感受到在這個世界,她不是一個人。
司明鏡說:“我有些想小白了。”
“想那小兔崽子做什么?要想就想我。”
漠銀河霸道的抱著她,沒放手,一直到夕陽灑下它最后一絲余暉。
漠銀河告訴她,該回去了。
還問她,晚上想吃什么?
司明鏡不由得吐槽:“給你做醫生福利也太好了,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還有海風和日光浴,這樣的生活過上幾天,我肯定要廢掉。”
“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想要這種生活,都也就只能想想而已。”
比如他,就在甲板上處理了一個下午的公務,想陪她睡一會兒的時間都沒有。
漠銀河親自把她頭頂上“放風放夠了”的小龍角,摁下去。
“你這小腦袋整天想著報仇,plan1,plan2,plan3……一路想下去,每天得死多少腦細胞,就該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我帶你去泡溫泉,這邊有個小島上有天然溫泉,你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