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溫柔,月如潑墨。
前院熱鬧喧嘩,后院的兩人距離卻已近得只在尺寸毫厘間。
林初盛本就覺得面熱心燙,他靠得這般近,呼吸輕薄熱切,無端又在她心頭又撩起連天熱意,往后趔趄一小步。
季北周垂頭瞇眼,“怎么了?不喜歡我靠這么近?”
“熱。”
“哪兒熱?”季北周嘴角笑意更盛。
只要不是不喜自己就行。
“就……”
林初盛說著,伸手拉扯著領口,似乎想撕開個口子讓心臟透口氣。
滇城不冷,她也只穿了件輕薄的上衣,這么一拽一扯,領口極易大開,林初盛一次不成,再度發力時,季北周往前半步,攥住了她的手。
她渾身都燙,手上更是被烈酒燒出了一層熱氣。
相較于她的,季北周手的溫度則略微低些,握著,倒也覺得舒服,她并未掙脫,就這么由著他。
“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季北周認真看她。
“嗯。”林初盛看著他,乖巧溫順。
“這么聽話?”
季北周覺得她喝完酒,真是嬌憨可愛,尤其是那雙眼,熱的,好似在誘惑她,卻又透著無辜。
喉尖滾了下,俯下身,在她眼睫處輕輕碰了下。
就那么一下——
林初盛眼睛顫得厲害,睫毛在他唇角刷過。
軟又癢。
“唔……”林初盛臉上皮子熱,他的唇似乎更熱。
“這么聽話,獎勵你的。”
“……”
她此時腦子是昏的,就像個小朋友,聽說得到獎勵,還挺開心。
“我帶你去吹吹風。”
季北周手指將她的手撐開,自然而熟稔得扣住。
手心緊貼,體溫交錯。
村里的房子,后院直通菜園田地,兩人牽著手在田間小道上,沒有路燈,周圍黑漆漆的,照明全靠月光。
兩人牽著手,繞著莊稼地走了兩圈,星閃云動,蟲鳴翁響,山風四面而來,吹散了身上的熱意,林初盛覺得自己體溫在下降,可手心溫度卻在攀升。
風里好似有酒味兒,能醉人。
她又覺得腦子有點暈,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實。
“舒服些了?”季北周垂頭看她。
“嗯。”
“那我們回去。”
林初盛正吹得舒服,一聽要回去,還有些不樂意,下意識攥緊了他的手。
“想吹風,下次再帶你出來,先回去,嗯?”季北周極有耐心。
醉酒很容易感冒,吹風舒服些就行,不能貪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