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零點，裴堇夜低頭看著枕在膝上安然睡去的小丫頭，壞心眼的捏住秀挺的鼻子。
只捏了一下，怕弄疼她又立刻松開，改成了戳臉頰，偶爾戳紅了停下。
“新月，馬上要放煙花了。”
正準備將一只大龍蝦塞進嘴里，忽然聽到一陣輕和婉轉的聲音，新月皺了皺秀眉，迷迷糊糊的從龍蝦美夢中醒來。
一睜眼，正好對上方才那聲音的主人。
秀氣的打了個哈欠，似不太適應偏廳里的強光用手遮了遮眼，等稍稍適應些拿開。
甫一睜眼，一只微暖的手放在額上又給她擋了大片亮光，見她完全適應了才放下，轉手給她拿了杯溫水。
喝完水，新月也清醒不少，“夜哥哥怎么了？”
“不是想看煙花嗎？馬上就要零點了。”
她扭頭去看掛在墻上的鐘表，兩根指針很快就要走到一處了。
愣了片刻，似剛反應過來，趕緊從他膝上起身，嘴里還不停念叨著：“看煙花看煙花。”
從偏廳往外看，看的不是很真切，裴堇夜給她扣上外衣扣子，牽著她走到屋外。
三，二，一……
走出去沒過多久，突然間只聽一聲鳳唳似的鳴叫從天邊傳來，隨后砰的一聲在夜空中炸開。
金絲菊般的花火從天際墜落，為無際黑暗驅趕一絲沉悶，又稍縱即逝的散去。
隨著這聲炸裂，無數煙花前仆后繼，宛若游龍般飛向天空，競相點亮。
新月一開始被煙花聲嚇的直接鉆進了他懷里，再抬頭，看著夜空中突然多出來的繁星，驚奇的睜大雙眼。
她從前躲在山里眺望人間的時候看到過這個，原來，這叫煙花。
眼角微彎，一張白里透紅帶了點睡醒后印著紅印子的小臉，笑的格外開心。
她抬頭看煙花，他低頭看著她，彎了腰湊到她耳邊，聲音出奇的輕，“新月，過年好。”
這下她明白了，原來這就是過年，一起吃東西，一起看煙花。
笑著回頭，糯糯的回了句：“夜哥哥過年好。”
瞧她好奇中夾帶著喜色，趁著眼前無人，伸手摟住腰往上提了提，俊臉慢慢放大，微涼的唇直接堵住上揚的嘴角。
新月因高興而舉起的手愣在半空，煙花聲接連不斷。
唐瑜好不容易熬到零點，聽到外面響起煙花聲趕緊拉著半睡不醒的哥哥跑出去。
咋咋呼呼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裴堇夜這才松開懷里的小丫頭，松開后借著煙花散開的光才發現。
相比他藏在碎發間發燙的耳朵，新月顯然要嚴重許多，紅暈從脖子一直延伸到額頭。
他還是第一次看她紅了臉，“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我們都要一起過。”
新月應聲愣愣點了點頭，踮著腳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夜哥哥。”
“嗯？”
“為什么要伸舌頭？”她還以為他要吃了她。
裴堇夜：……“我沒有。”
“爺！新月！”
新月還想再說，唐瑜推著哥哥跑了過來，咧開嘴，露出兩側淺淺的酒窩，“新年好呀！”
她松開手探出頭，跟著重復了一句，“新年好。”
想到方才的事，抬腳準備上前，“魚，方才……”
話還沒說完，裴堇夜趕緊拉著她回來。
她腳下打轉，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