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夜沒說話，唐栗因為隱瞞數據的事，說完也不敢再貿然開口，房內頓時又安靜下來。
“接下來，按照我的話去做，”冷靜下來的裴堇夜小心翼翼的將那張紙折好，貼身放進襯衣口袋，“派一部分人去尋十天前看到的那只貓妖，她是妖，又跟新月同族，一定還知道其他的事。”
“另一部分駐扎到棲霞鎮，給我找到一個叫錢坤的人，先別弄死，帶到我面前來，剩下的，繼續尋找新月的下落。”
就算死，他也要看到尸體。
相比下午那個差點失去理智的人，現在的裴堇夜顯然已經緩了過來。
“還有一件事，”唐栗連連點頭，這時倒是想起了那個送菜老農無意間嘟囔的一句，“就在我們遇到灰貓的那天，南山觀里突然間死了很多除妖師。”
一個兩個可以說是病死，可是那天足足少了幾十個。
他大膽假設了一下，如果新月正是那天從南山觀逃出去的，而那天并無其他妖逃脫。
也就是說，幾十名除妖師很有可能全都死在新月手中。
如果這一切都如他所猜想的那樣，新月，也許已經不是他們所認識的那個愛吃東西，時不時耍賴告狀的小貓妖了。
“你想說什么？”裴堇夜緩緩抬眸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竟從主子眼里看到一絲紅光閃過，“沒，沒有，我只是有些好奇。”
“呵！好奇？若那些人當真都是被新月所殺，就該好好想想他們對新月做了什么！”新月絕不會無緣無故攻擊別人。
唐栗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他也希望小祖宗還像從前那樣，可是，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真的還能回到從前么？
…
吃完了梵修給她抓的二十幾條魚，新月只能再次動手去河里抓。
從南山觀逃出來之后，她的視力雖然恢復的極其緩慢，卻也在恢復中。
抓了兩條魚扔上岸，等她再抓兩條上岸時，岸邊的魚居然沒了。
“喲！沒想到你也逃出來了。”
新月聽到聲音，二話不說直接扔出手中一條活魚，直擊正在岸邊不遠處烤魚的狐貍，“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對比新月破破爛爛，傷痕遍布全身的慘樣，黎白這段時間活的倒是相當不錯。
也不知從哪兒扒來一身衣服，穿在身上還挺人模人樣的。
黎白握住砸過來的魚，二話不說串在樹杈上烤著，“別這么生氣嘛，說來你還得謝謝我。”
要不是他，她現在恐怕還指望著誰去救她。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呵呵！”新月聞言嗤笑兩聲，笑聲剛落，一道貓爪快速的朝黎白抓去。
“是得好好謝謝你，可是，我最恨騙我的人，騙了我的都得死！”
貓爪乘風朝他抓去。
黎白依舊坐在火堆旁烤著偷來的魚，似乎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下手，又或者，他確信新月根本傷不了他。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么？”她的指甲瞬間變長，二話不說直接朝他的脖子抓去。
這一爪子下去，非得將他的脖子抓斷不可。
就在她即將碰到黎白之際，樹叢里突然竄出一道影子，直接一腳將不設防的新月踢了出去。
“不準你傷害他。”一道清冷女聲響起。
被她踹出去的新月似乎被她踢中了腰側的傷，傷口瞬間裂開。
她顧不得身上的傷，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看向擋在黎白身前的，狐貍。
火紅的頭發，琥珀色的瞳孔，滿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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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眼睛唯有看著黎白，才會稍稍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