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語出驚人,就連江幼清都被嚇了一跳,“多謝裴爺爺好意,幼清心領了。”
不管老爺子真心也好,存心試探也罷,她都不能讓裴堇夜給她做這種事。
就在老爺子說出這句話時,另一個當事人竟是半點情緒變化都沒有。
別人以為他不當回事,只有老爺子看的出來,人在這兒,心不在。
江幼清的事,他也就想想,當不得真。
說完這句話沒多久,江幼清感覺病房內的氣氛略有一絲尷尬,匆匆起身告辭。
走到裴堇夜身側時,微微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邵惜時接到老爺子的眼神示意,跟著離開去送一送,好歹人家也是好心來看他。
“你啊,那江小姐有什么不好的。”等人一走,靠在床上的老爺子無奈嘆了一句。
裴堇夜重新搬了張椅子坐過去,從果盤里隨手挑了個蘋果開始削,他低著頭,邊削邊說,音調很輕。
“再好,也不是新月。”
病房的窗戶半開,清風徐來,炎熱夏季帶來了一絲涼爽。
江幼清站在門外,聽到這句話,笑著同邵惜時說了聲下次再來看裴爺爺,隨即轉身離開。
一路走到地下車庫,上車后,雙手交疊放在膝上,又不禁想起臨走前聽到的那句。
“新月……”她喃喃兩句。
從未見過那個女孩兒,更沒想到這個女孩兒在裴堇夜心中的分量這么重。
不過話說回來,裴堇夜來看裴爺爺,為什么不將那個女孩兒一并帶過來?
似乎除了裴家人以外,誰都沒見過那個叫新月的女孩兒。
“金伯,這個名叫新月的女孩兒真的存在么?”
其實,江家并未讓她單獨來看裴老爺子,是她主動要來探望的。
隨行的也就只有一個開車的司機,姓金,在江家二十多年,也算是看著江幼清長大的。
“存不存在不好說,不過聽說兩三個月前,裴堇夜曾離開過臨安,直到裴老爺子出事才回來,似在尋什么人。”
金伯專心開車,話也沒說的太絕對,意思大差不差了。
什么人值得那位深居簡出的裴家表少爺出門去尋?恐怕也就只有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女孩兒了。
江幼清看向車窗外,沒再說話。
仔細想想方才看到的裴堇夜,整個人確實比新年時要頹喪些。
也許,那個女孩兒不見了。
“小姐似乎很關注那位裴少爺。”金伯透過后視鏡,只一眼就能看到她印在臉上藏不住的心事。
江幼清紅著臉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沒說話,那是她一見鐘情的人。
只可惜,晚了一步。
“真想見一見。”見一見那個被裴堇夜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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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臨安甚遠的榆冶深山里,夏日午后,樹蔭遮天。
中午抓了兩條魚,新月通常都會趴在石頭旁小憩,聆聽蟬鳴,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挪窩。
而就在她困意重重來襲,準備小睡片刻之際,突然被一道聲音震醒。
她瞬間坐起身,頭上兩只耳朵微動,隨即又聽到好幾聲砰砰作響的聲音,林中棲息的鳥兒剎那間飛向空中。
是獵槍的聲音,有人進了山。
新月快速爬上樹,站在樹尖眺望,遠處有一行人個個背著獵槍,是山下的村民。
村民里還有個穿道袍的除妖師,她立刻跳下樹,看向樹下的石頭轉身逃離。
娘親,新月以后再來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