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詮青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不再多說,也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隨即倒是想起自己回來時看到的場景。
雖然裴二爺那邊的事,他們不摻和,只是這件事著實有些奇怪。
三小姐和二夫人的關系說不上多好,就算同住一個屋檐,平日也不見二人多有交集,三小姐怎會去跟蹤二夫人?
而且,他方才將手機落在車上,返回去拿的時候又見二爺抱臂靠在樹旁小憩。
那個地方剛好是二夫人和三小姐經過的地方,他是無意靠在那兒,還是早就知道他的女兒在跟蹤他的夫人。
見他提到二舅,裴堇夜的頭隱隱開始刺痛,也不知那人對自己到底抱著什么心態,像是厭惡,憎恨,卻又還帶著一絲,抱歉。
“那邊的事是二舅自己的事,我們無需過多摻和。”他也不適合插手裴家各方的事。
唐詮青也知道這個理,只是告訴主子有這么個情況,雖說不能插手,該知道的還得知道些才行。
……
午飯過后,阮思瑩接到阮家的電話,怕被人聽見便找個無人的地方,聽他們一遍遍的來問自己同樣的問題。
“思思,你都嫁進裴家五六年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人那些話你又不是沒聽見,要是被二爺外面的野女人搶占先機,你還有什么優勢。”
“早點生個孩子,有個依靠……”
電話里是她的母親,曾幾何時對她也算優待的母親,如今卻變成了這樣的人。
只知道讓她給二爺生孩子綁住他,好繼續借著裴家的東風,讓阮家那些人四處招搖。
她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語氣清泠:“二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們從來沒問自己在裴家過得好不好,每次除了這個項目那個項目的事,就是催她趕緊懷上孩子,可他們又怎知,自新婚夜后,二爺就沒碰過自己。
他寧愿去找外面的女人也不碰自己,擺明了厭惡她,也憎恨阮家對他下套的事,他怎可能讓自己懷孕。
對方急了,只恨不得在電話里罵她,“你就不能動動腦子?”
她無聲嗤笑,動腦子?是讓她還像當初那樣再給裴二爺下套兒?
“我明白了。”
每次說道這兒,她都會以這種話收尾,對方除了催促她快點兒,說不了幾句便匆匆掛斷。
她無力垂下緊握手機的那只手,抬頭看向周圍的樹,這些樹就好像道道圍困住她的枷鎖,怎么都沖不破。
娘家不疼,丈夫不愛,因為那件事,周圍的朋友也覺得自己卑鄙骯臟。
就因為那樣的事,毀了她整個人生。
裴婉兮離了四五棵大樹遠的距離跟著,原以為能捏住她什么把柄,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她了然無趣的離開,剛出樹林卻見父親靠在外圍的一棵大樹旁,懶懶散散的看著自己。
“父親也來散步?”
裴啟榮回了個哈欠。
“那我就不打擾父親了。”
她側身路過裴啟榮身邊,只見他緩緩睜開雙眼朝林間看去,“你母親的事,別打聽。”
自他和阮思瑩結婚后,都會以“你母親”這樣的身份去稱呼阮思瑩。
她緊了緊手心,不知從哪兒得來勇氣跟他犟:“我母親早死了。”
她沒有母親。
“呵!她不是你母親,難道你要認一個酒吧里的女人做母親?”裴啟榮從不遮掩她生母的身份,甚至是厭惡,畢竟那個女人是算計了他,才有的裴婉兮。
所有,他最痛恨算計。
偏偏他的人生,被人算計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