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堇夜沒有繼續深入這個話題,她一日不向他打開心房,他便永遠只能當個旁觀者。
想起前些日子的新聞,心下更是一沉。
就在唐栗出事的第二天,玄明山又發現無數除妖師的尸體。
只有一個幸存者,瘋了。
他嚴重懷疑那天晚上她給自己下藥是出去殺人,有心想開口問一問,又怕觸及太多,惹得她再次對自己產生防備。
明明城里也有除妖師,其他人都不殺,只殺從落隱來的,答案不言而喻。
她還記著落隱的仇。
新月率先離開浴室,動了動耳朵朝西南方向看去,“那里,出了事。”
順著她的目光,是二舅的院子。
這兩天,他也讓唐詮青出去打聽了一番,就在二舅來東院找他借唐栗一用的那天,北郊碼頭死了一個人,深入調查后發現,那個人居然還跟二舅媽有淵源。
這關系,可真夠亂的。
自魏郴死了之后,阮思瑩又從人間瞬間跌落至地獄深淵。
“是阮家干的吧。”她死氣沉沉的抱著腿靠在床上,房間內所有的利器都被裴啟榮收了起來。
“如果我告訴你,是,你要如何?為了給魏郴報仇,手刃自己的親人?”
就算她想,她也做不到。
“他不能白死。”一提到魏郴,眼淚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裴啟榮坐在一側椅子上,雙手挽著臂彎,面色沉著冷靜,“他是不能白死,但是這件事你不能做,你知道他們遺留在現場的袖扣是誰的么?”
當初趕到倉庫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那兩枚袖扣,不管他們是無意遺落,還是故意栽贓給誰,那兩枚袖扣都將會是他反擊的絕佳武器。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他還不一定第一時間想到阮家,恐怕就連阮家人都沒想到,魏郴從一開始就幫他們鎖定了人選。
他自問自答:“是謝家。”
謝茗可不是個吃暗虧往肚子里咽的人,或許,他可以找這個人聯手。
“他的仇,我可以順便報了,可是你現在這副生無可戀要尋死的樣子,對得起他臨死前給你發的那些話么?”
有些痛只有刻入骨髓才能牢牢記住,他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抵不過她自己振作起來,只要她自己愿意站起來,也就沒誰能將她擊垮。
裴啟榮話不多說,起身離開房間,讓她自己好好的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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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離開之后,阮思瑩緊握手機,看著界面上最后一份短信,再次禁不住落淚。
“思思,真是抱歉,我可能沒辦法實現諾言了,如果我死在這里,也請你不要難過,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個最堅強的思思,就像小時候一樣天不怕地不怕,你要脫離阮家,去過你真正想過的人生,我會,永遠祝福你。”
每看一次,眼眶便紅一分。
可是這次她抵住了即將滾落的淚,仰頭看著床頂,喃喃自語:“我答應你,好好的活下去。”
她要親眼看到阮家的末路。
裴啟榮靠在門外,抱臂欣慰的笑了笑,看來還是要給些時間才行。
他放下手提步離開,剛走到二樓拐角就見婉兮正要下樓。
“站住。”
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從身后響起,卻讓她寒毛直立,緩緩轉身,一如往常的謙卑,“父親有事?”
啪——!!!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將她扇蒙,“父,父親……”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么?”
她后退兩步,搖了搖頭,“女兒沒做錯什么。”
見她嘴硬,裴啟榮重重的冷哼出聲,“是你刪了你母親手機里的通話記錄吧。”
此話一出,裴婉兮的臉瞬間失去血色,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想狡辯。
“我沒……”
“沒有證據,你覺得我會直接找上你?”他原以為這孩子只是性格內向,孤僻,沒想到她的心跟她那個母親一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