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邊還沒將新月安撫下來,唐栗就像是沒看見新月生氣了似的脫口而出,“是秦家除妖師,他出手打主子。”
提到這件事,他就生氣,他家主子的臉豈是他們想打就打的!
新月一聽瞬間豎起耳朵,依舊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秦家,除妖師。”
音調已降到最低,裴堇夜眼尖的發現她手上的爪子已張開,一把握住她的手,扭頭沖唐栗呵斥一句:“開車!”
唐栗明明是在為他鳴不平,卻被他這一聲吼的嚇了一跳,老老實實的轉回去。
等他們回到裴家,東院早已被除妖師翻的不成樣子,院子里的花木都被拔了出來。
唐詮青迎出來,一眼看到跟著主子回來的新月,心下頓時松了口老氣。
幸虧她跟著出去了,要是被主子強行留在家里,這會兒怕是早被除妖師給捉走了。
“新月別怕哈,他們都走了。”從前就瞧她特別怕人,生怕除妖師來抓她,現在眼看東院變成了這副模樣,想必她也受了不小驚嚇。
用兜帽遮住耳朵的新月垂眸看了眼四周,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變化。
見此,裴堇夜越發擔憂,怕她氣的跑去找秦殊打架,那個人的本事不小,他怕她受傷。
所幸被他安撫下來的新月,瞧著并沒有什么過激的行為,用過晚飯后,懸起的心也慢慢放下。
“疼不疼?”她趴在沙發上,也不去看平日愛看的恐怖片,拿著冰塊輕一下重一下的給他敷被揍了的臉。
裴堇夜皺了皺眉,挪開冰塊指著被揍過的臉靠近,“你親一親,沒準兒就不疼了。”
其實,他早就不疼了,現在也只是想轉移新月的注意力罷了。
話雖這么說,他倒是沒指望新月會乖乖聽話,應該說,回來后的新月就沒怎么聽他的話。
哥哥也不叫,名字也不叫,有事看著他,就知道是對他說的。
除了之前主動親她之外,就沒見她再親過自己,再這樣下去,他都差不多快要習慣了。
微嘆一聲放下冰塊,下一秒,臉上突然落下一吻,他愣了愣,低頭就見她當真在他受傷的地方親了親。
心底驟然涌上一股欣喜,張開雙手就想抱住人。
就在他即將抱住人之際,新月親了一口快速直起腰身:“這樣如何?”
裴堇夜摸了摸微濕的臉頰,放下雙手改成揉了揉她的耳朵。
回來后,他并沒有立即去找裴婉兮算賬,除妖師沒在他這兒找到新月的事,裴婉兮必然已經知曉。
現在又得知他回到東院,心有暗鬼,這個晚上恐怕都不安寧。
他先讓她擔心受怕,胡思亂想一個晚上,等她精神差不多崩潰了,再去好好收拾。
夜半,新月猛地睜開雙眼,透過微黃的床頭燈看向身側熟睡的人,見他臉上的淤青隱隱發紫,眉眼往下壓了壓。
輕手輕腳的起床,不帶半點腳步聲的套上足以擋住自己的大風衣,打開窗戶一躍而下,眨眼離開裴家。
她這邊剛一走,裴堇夜就醒了,偏過頭看著身側空蕩蕩的床鋪,立刻翻身下床去柜子里找白天剛給她穿上的黑色風衣。
果然,被穿走了。
她不會是去找秦殊算賬了吧!
那只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