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大老爺東奔西走一整天,晚上才回到小樓的周子恒,摘下眼鏡,怔怔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嘴角微翹,似在笑。
看了許久,用冷水洗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回到臥室,窗戶不知何時開了,他走過去剛準備關上,意外聽見小樓外隱隱有兩個傭人竊竊私語。
“聽說了么?三十年前那件事好像是大老爺做的。”裴家最近總有人提到這件事,聽到傭人私底下議論實屬正常。
“不會吧,大老爺人那么好,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另一人十分夸張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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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剛剛已經被押到老爺子那兒了,聽說老爺子氣的不行,說要打死大老爺呢。”
……
周子恒一聽,沒有半分猶豫,抄起桌上的眼鏡,二話不說朝梅苑方向奔去。
抵達梅苑門口,院內燈火通明,裴柏盛就跪在院子里,看見他來,一臉大驚失色氣急敗壞的樣子。
“老爺。”
裴柏盛還未開口,老爺子輕咳了兩聲從屋內出來,“老大,老二和煙兒的事,你認不認。”
周子恒一聽,扭頭跪在地上為裴柏盛求情,“老爺子,這件事您是聽誰說的,二爺和小姐怎么可能是大老爺做的。”
到底,到底是誰陷害他主子!
“是我說的。”裴堇夜緊隨其后,從老爺子身后的屋子里走出來,神色微凜,瞥向他不帶任何情緒,“我找到的證據,證明就是大舅所為。”
周子恒一聽他有證據,顧不得許多,當即指著他怒罵:“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一個野種,也配?
“我沒有資格?”裴堇夜對于他的謾罵不屑一顧,“我母親的事,怎么就沒有資格了?”
周子恒側身擋在裴柏盛身前,看著倒是個忠心的。
老爺子瞇了瞇眼,將拐杖重重的往地上撐了撐,冷著臉看向自己的兒子,“柏盛,三十年前的事,你到底認不認。”
跪在地上人垂著頭半天沒有開口。
“惜時,去報警。”
周子恒回頭看了眼自家主子,又看向門口的老爺子,急的額上冒了許多虛汗,“老爺子,您別聽他一面之詞啊,證據呢?他找到了什么證據,就算找到了,誰又能證明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料定裴堇夜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證據。
聞言,裴堇夜輕笑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打開之后面對著,“這是我從大舅賬戶上查到的,三十年前曾支出去一筆巨款,如果去路清白,大舅為何到現在都不開口為自己辯解一句。”
周子恒死死盯著遠處的那張紙,額角青筋暴起,起身指著他破口大罵,“裴堇夜,你為了污蔑老爺已經不擇手段了么!你那分明就是假的!
他氣的雙目通紅,已經口不擇言:“果然是個下賤的野種,”
此話一出,院內悄無聲息,四周驟然安靜下來。
罵出來后,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都說了些什么。
被罵野種的裴堇夜臉上毫無波瀾,拿著那張紙一步步上前,厲聲質問:“你怎么知道這是假的?”
周子恒慌慌張張的撇開視線,緊握雙手,閉了嘴。
見他仍不說實話,一旁從方才開始就沒說話的裴柏盛接收到裴堇夜的眼神,緊了緊眉頭,開口承認:“三十年前的事,是我干的。”
“主子!”周子恒根本不明白沒做過的事,他為什么要承認?
裴柏盛沒有看他一眼,承認了之后再次一言不發。
周子恒的臉瞬間失去血色,抬頭看向老爺子,雙眉死死擰著,指著自己坦白,“是我,是我干的,是我綁架了小姐,可是我沒想到二爺當時也在場啊。”
一句話,道出當年的事。
而且明確指明,裴二爺當年被綁純屬意外,他的目的,就只有裴堇夜的母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