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沙發靠著,走進廚房的人聲音很輕,像他那個人一樣默默無聲。
她閉著眼聽著周遭的安靜,不過片刻,聽到一陣平緩的腳步聲,瞬間睜開雙眸。
陸輕閆抱著杯子放到茶幾上,又掏出了手機,“有些燙,你等會兒再喝,我先走了。”
她盯著手機看了許久,緩緩收回目光,輕聲道了句“謝謝”。
那人也不知有沒有看懂她的唇形,笑著露出兩顆虎牙,隨即離開。
目送他離開還順帶給自己帶上門之后,這才拿起茶幾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只喝了一口,又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她其實很不喜歡喝這種甜進心里的東西,喝兩口放下,剛想繼續躺著,無意間卻摸到那人剛剛給她的身份證。
盯著身份證上那張稚嫩的臉看了許久,想著要是他今晚沒發現,明天,再讓他來一趟好了。
今夜因為腹痛久久不能安眠,扭頭瞥向窗外昏暗的夜。
辛苓沒有臨安那么繁華,有一點能讓人靜下心來的寧靜。
她趴在沙發上,盯著黑夜中一兩盞閃爍的光,沉沉睡去。
與此同時,裴堇夜一行人也已抵達臨安城外。
自從無極傳來有吸血鬼出沒的消息之后,城外把守的極為嚴格,每一個來往臨安的人都需要核驗身份。
“你們是什么人!”
謝茗瞥了其他人一眼,當即上前一步,抬起下巴極為傲氣的道:“謝家,謝茗。”
他們謝家可不同于現在的裴家,說話還是有些用的。
除妖師們相互對視一眼,對他放行,他是輕松的入了城,可其他人就沒那么容易了。
“其他人呢。”
謝茗剛準備編個幌子,回頭卻見裴堇夜緩緩抬起那張辨識度極高的臉,還露出了他懷里的那只貓。
幾名除妖師見狀,霎時散開,圍住他們掏出符紙對準。
裴堇夜居然還敢來臨安!
“快去稟報宮主。”其中一名除妖師往后喊了一聲,另外一人當即致電霽華宮。
對此,裴堇夜卻沒有任何動作,心里也清楚他們是不會這么容易讓自己進去的。
干脆抱著新月,找了個還算干凈的地方坐著,他一動作,嚇得那幾名除妖師差一點就要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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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么?”汀蘭實在不解,若想進去,輕而易舉的事,主子為何選擇光明正大的走。
裴堇夜垂眸摸了摸新月的耳朵,神色不明的“嗯”了一聲,繼續道:“既然我有能力制住他們,何必偷偷摸摸。”
臨安這些人常年浸淫在裴家的權勢陰影之下,將裴家捧的極高。
正所謂高處不勝寒。
一旦出現了一點問題,這個黑點就會被無限放大,更何況現在還是關于他的事。
但是,如果作為吸血鬼的他站在裴家身后撐腰,那么其他人就算再不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所以,他既是回來解密,也是來給被他連累的裴家撐腰來了。
低頭對上新月的視線,不禁緩和了臉色,“新月覺得呢。”
見他提到自己,新月動了動耳朵,只道出了四個字。
強者為尊。
這個強,可不單單指錢或財一方面。
她曾流浪多年,深諳其中道理,只有自己變強了,別人才不敢隨意欺她,也不敢真的拿她怎樣。
換句話,其實還是因為偏見。
認為她是半妖,是異類,才會在她軟弱無用時肆意踐踏,才在她強大后害怕不已。
他伸手壓了壓動來動去的耳朵,揚唇笑了笑,回頭對著其他人道:“這世上的偏見一直存在,消除不掉,也就別白費功夫了。”
偏見,說到底是別人對自身的偏見,可,別人的意見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他們啊,只不過是拿著自己那套衡量標準,去衡量別人罷了。
“你看他們,眼底藏著對我,對新月的不屑,卻又那么的怕我們。”
既存了對他們的偏見,又對他們忌憚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