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再有二十分鐘,就到辛苓了。”曇沉水還是習慣叫新月老祖,尋了多年,一時半會兒改不回來,也不會去改。
新月聞言卻是頭一瞥,哼哼兩聲沒有說話,那副樣子顯然不是特別高興。
瞧她抿著唇角沒有半分歡喜,曇沉水也順勢閉上了嘴,只在心中微嘆:看樣子,老祖對曇家還有很深的偏見。
他也知道,這種偏見一時半會兒消不了,只希望她在曇家的這段期間,能好好的感受到他們的善意和歉意。
兩輛車,在寬闊的道路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眼看快要抵達辛苓邊界,空無一車的馬路上突然出現了一行人。
曇沉水立刻停車,透過車前玻璃看向雙手別在身后,就好像專門在這兒等著他們自投羅網的秦淵,慢慢握緊手中的方向盤。
“怎么了?”
系著安全帶的新月一時不察,冷不丁往前一栽,這要是沒系安全帶,非得撞到車玻璃不可,她坐直身體后,擰眉微皺,追著問。
曇沉水緩緩回頭,卻是一臉菜色,“是秦淵。”
沒想到,他居然追了過來,還特意等在了通往辛苓的路上。
一聽秦淵二字,新月瞬間豎起耳朵開始炸毛,沒想到這人居然還不死心。
“你們坐著別動,我下去看看情況。”曇沉水當即解了安全帶下去,關上車門,噙著一抹不咸不淡的笑看向不遠處的人。
“秦長老這是何意。”他雖在笑,眼底卻已一片寒涼,若秦淵真要擋在這兒,可別怪他不客氣。
秦淵沒有說話,等了等,見其他人并不打算出來,上前兩步,一副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樣兒,“我來,自然是有事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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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即伸出手,指向曇沉水身后,準確的說,是指向他身后的那輛車,“我秦家除妖師被你們帶到了這里,難道不該問一句么。”
原來,他的籌碼和理由,是跟他們一起來辛苓的景清。
曇沉水往后瞄了一眼,神色微凝。
自從景清跟他們來這里之后,他就覺得會有事發生,沒想到,秦家居然拿他當借口來攔住他們。
另一輛跟著新月他們的車,也已停下。
看到攔路的人,景清算是明白了。
為什么明明知道他就在會館,秦淵卻并未派人來將他帶回去,敢情是在這兒等著他,好利用他去對付裴堇夜他們。
他輕笑一聲隨即下車,徑直路過曇沉水,轉眼又帶上了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
“喲!這不是大長老么,您在這兒做什么?”
秦淵見他主動現身,眉頭微皺,總覺得這小子又想來壞自己的好事。
“我剛將你放出去,你就來了這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么把柄落在這些人手上呢。”
現在,他不管景清到底為什么在這兒。
只要他在,就有理由認為,是這些人將他帶到了這個地方,他就有理由動手。
景清聞言笑了笑,雙手一攤,甚是無辜的道:“我能有什么把柄,不過是覺得世間河山大好,想四處走走看看,順便蹭趟別人的車罷了。”
他可別想將自己的事,甩鍋給這些人。
此時,秦淵身旁一名除妖師上前一步,湊到他耳邊低語,惹得他再次朝第一輛車看去。
“這里,有妖。”
眼見不能將景清的事當成幌子,他便換了個說詞,直接將矛頭對準現在仍坐在車內的新月。
看樣子,今天是不會輕易的放他們離開了。
坐在車里的新月一聽,當即跳下車,堂堂正正的盯著對面那個糾纏不休的除妖師,滿臉不耐,“怎么?想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