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死死抱著頭，雙目瞪得老大，聽到他說的這些，過往種種一股腦兒的涌入腦海。
“別說了，別說了！！！”
他猛地站起身，倒退兩步，“那是父親為了讓我成為優秀的除妖師，對，一切都是為了我。”
“也包括你的母親？”小秦殊一語擊中要害，惹得他瞬間放下抱頭的手。
“你說什么。”
母親？這關母親什么事。
“其實，你都聽見了，聽見了對不對。”小秦殊突然起身朝他走近，滿臉冷漠的捏住他的下巴，“你聽見了，聽見他們說母親懷了妹妹，那是妖，是生來就要被拿去做實驗的，可是你忘了。”
因為大受打擊，直接忘了那回事，被父親騙了多年。
秦殊陡然睜大雙眸，一手捂著頭，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為什么，要告訴他真相。
“秦殊，你要是再不出來，別怪我不客氣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直接從頭頂上方炸開，他抬頭聽著周圍的回聲，慢慢起身。
再去看那個又回到原地抱腿蹲著的人，苦笑兩聲，“我還能，回到過去么？”
回到，母親還在的時候，這次，他想保護好母親。
“回到過去對你有什么好處，往前走吧，前方有人等著，一直往前走，過去的事別看了。”
他依言轉身往前，每走一步，身后的黑暗就會褪去一分……
新月閉著眼喚了很久，漸漸地喪失耐心，使勁兒抵了抵他的額頭，心想：言術對他果然沒用。
就在她準備收手，宣告失敗之際，昏睡中的秦殊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睜眼醒來。
二人四目相對，新月視線下移，見他抓著自己，直接伸出另一只手，一巴掌將準備起身的人又給扇的躺了回去。
秦殊直接被這一巴掌扇蒙，旁邊的人也看蒙了，唯獨新月炸毛似的恨不得再補上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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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么想也這么做了，當即拽起秦殊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還記得我是誰么。”
秦殊回神，上下掃了她一眼，啞著嗓音道了句“妖”，緊接著又被新月重重的摔到床上，完全不把他當做病人。
“別給我裝傻，你可是簽了五十年的賣身契，現在，我是你的主人。”生怕他賴賬，新月趕緊將這件事翻出來。
見她成功喚醒了秦殊，孟玉帛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眼前的一幕看愣住了。
景清見此，有些不忍的撇開視線，他就知道會是這么個結果。
沒有好處，讓她來救秦殊，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想怎樣？”秦殊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聽到她的聲音，隱約明白了這就是剛才一直在喚他回來的人。
新月松開手，動了動耳朵，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第一件事，你以后不得再除妖，而且，從今往后給我在城郊，種樹。”
她一口氣先提了兩個條件，兩個條件都令人匪夷所思。
“這……不太好吧。”孟玉帛一聽，立刻趕在秦殊開口前反對。
他可是秦家傳人，要是他不做除妖師，秦家豈不是后繼無人了。
新月回頭瞥了他一眼，直接硬懟回去，“我跟他說話，你插什么嘴。”
又不是讓他別當除妖師，激動個什么勁兒。
“好，兩個條件我都答應。”秦殊不帶半分猶豫的應承下來。
這么爽快的答應，反倒將新月嚇了一跳，總覺得他在跟自己使詐。
“你認真的？”新月本來已經接受了他不會同意的打算，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快就答應了。
秦殊點了點頭，披衣坐起，“說過的話，自然是要兌現的。”
他想過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成為除妖師，如今放下，也不會覺得惋惜。
“秦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孟玉帛擰緊眉頭，滿臉不悅。
就算他不想再除妖，也沒必要舍棄除妖師這個身份啊。
“孟長老，我心已決。”
他殺了那么多妖，該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