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耳從玄逝口中聽到這件事,議論聲不止,反而愈演愈烈。
孤云更是抵著長劍,不禁倒退兩步,瞪大雙眸看向那個自己曾費盡心思將他送上王座的繼承人,看了許久,突然冷笑三聲。
誰不知道,第三始祖正是厭倦了在他看來已經停止了的時間和無聊透頂的世間,才會選擇了結自己永恒的生命。
如果他在恢復記憶的同時,一并恢復了第三始祖的記憶,那他便絕不可能再登上王座。
孤云無力垂下握住長劍的手,想起自己從前做過的事,如今倒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他為什么不早說,為什么不早點承認他是第三始祖轉世,那樣,他也不會……
其他血族得知這件事,卻仍抱著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畢竟距離第三始祖逝世已有千年之久,千年里都沒有轉世,怎的現在又突然回來了。
這讓他們很難接受。
再者,他再次回歸又打算做什么,是徹底將王族踢出,整合各大部族,還是……繼續放任。
裴堇夜回眸瞥了眼擅自將他的身份暴露出來的梵修,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只覺得眼下有些麻煩了。
他可從來沒想過摻和到其他事兒中,也不想做那些費力不討好的事。
可現在所有的血族都將目光轉向了他,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獨屬于第三始祖的氣息瞬間壓制了所有血族,令他們不敢動彈半分。
直到這時,那些半信半疑的血族才真正的相信了玄逝的話,眼前這位真是第三始祖。
那他現在出現又是為了什么?
裴堇夜轉身坐在了梵修方才坐過的王座上,血脈上的鎮壓,迫使所有血族不得不單膝跪地。
彼時,離開了新月的裴堇夜倒更像一只吸血鬼了,那雙暗紅色的瞳孔,使得所有人不得與之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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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修和他相比,真的相差太多。
“我不在的這些歲月里,所有事皆由王代理,今后也同樣如此,今日之事就交給梵修處理吧。”他一手撐著額角,眼帶笑意的將問題重新踢給梵修,且不容回轉。
聞言,梵修狠狠抽搐了兩下嘴角,回頭看向鬧出這些煩心事的孤云,和那個有著血族血脈的狐貍,微一思忖,沉聲吩咐:“將孤云扔進地宮,至于那只狐貍……”
他說著回眸掃了眼不關己事的裴堇夜,繼續道:“血族血脈不容摻雜,擇日處死。”
哪怕他是芳婳的孩子,也絕不能讓擁有血族的外族存活下去。
他吩咐完,伸手一揮,即便是在裴堇夜面前,那股得天獨厚的氣勢也不曾削弱半分。
位于下首的君安聽從吩咐,立即派人將孤云和黎白分別帶走。
孤云倒是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壓著自己,或許是得知裴堇夜真實身份的那一刻就已明白,他輸了,輸的一敗涂地。
唯有黎白,在被帶走之前,仍死死盯著裴堇夜,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會是血族始祖轉世!!!
草草收回視線,又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整個大殿,誰也不知他在笑什么。
他笑著笑著,突然想到那只白貓,饒有趣味的看向裴堇夜,嘴角的笑意無限放大,“血族血脈不容摻雜?裴堇夜,你也要記好了,你和那只貓,絕無可能!”
高位之上的裴堇夜微微側身,撐著下巴,與他隔空對視,“我和新月的事不勞你費心,你還是珍惜珍惜最后的時光吧。”
聽到梵修說出“處死”這樣的話,哪怕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弟弟,裴堇夜也毫不在意他的生死。
芳婳是個驕傲的女人,情非得已,她絕不會生下混雜了妖族血脈的孩子。
既然這一切實非芳婳本愿,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黎白就不該出現,那么,他也沒必要再留著這只狐貍了。